济南XX公司与XX丘市XX等联营合同纠纷二审民事判决书

上诉人（原审被告）济南XX公司，住所地XX丘市。

法定代表人马XX，执行董事。

委托代理人张XX，山东XX律师。

委托代理人孙XX，山东XX律师。

被上诉人（原审原告）XX丘市新华XX，住所地XX丘市。

法定代表人徐XX，经理。

委托代理人刘XX，山东XX律师。

委托代理人刘洋，山东XX律师。

原审被告马XX，男，1968年9月19日出生，汉族，济南XX公司执行董事，住XX丘市。

上诉人济南XX公司（以下简称冠球XX）与被上诉人XX丘市新华XX（以下简称新华XX）、原审被告马XX联营合同纠纷一案，不服XX丘市人民法院（2014）XX商初字第2408号民事判决，向本院提起上诉。本院受理后依法组成合议庭，于2015年5月25日公开开庭审理了本案。上诉人冠球XX委托代理人张XX，被上诉人XX丘市新华XX委托代理人刘XX、刘洋到庭参加诉讼。原审被告马XX经本院合法传唤，无正当理由拒不到庭，本院依法缺席审理。本案现已审理终结。

原审法院认定，1、2013年8月9日，冠球XX（甲方）与山东XX公司（乙方，以下简称XX丘分公司）签订计算机项目转让协议书。协议约定：甲方将“XX丘市教育体育局下属学校计算机及教学实验仪器采购项目”转让给乙方，项目总造价XXX元；甲方负责组织、安排实施采购、运输和安装等；乙方负责项目所需第一次货款80%资金的回收，甲方积极全力配合等；协议书签订后，乙方应全部支付给甲方计算机项目应转让的资金，乙方从支付给甲方的转让款中，扣除5%的款项；乙方所收回学校的货款，甲方应及时盖XX，使乙方的资金尽快到账等。该协议后附2013年市教体局各学校计算机采购明细表两份。甲方法定代表人马XX作为经手人在协议上签字并加盖公司公XX，XX丘市新华XX委托代理人孙XX作为乙方经手人在协议上签字并加盖公司公XX。协议签订后，乙方将相应货款转给甲方，甲方组织实施计算机采购、安装事宜。2、2014年1月29日，山东XX公司作为甲方与冠球XX（乙方）签订计算机项目转让补充协议书。协议约定：（1）甲乙双方本着自愿的原则，终止2013年8月9日签订的计算机项目转让协议书。（2）在执行计算机项目转让协议书中，甲方分别于2013年9月4日转给乙方60万元货款，同年9月17日转50万元货款，同年10月20日转293307.30元货款，合计XXX.30元。（3）转给乙方的110万元，按五个月计算贷款息为33366元，转给乙方的293307.30元货款，按四个月计算贷款息为7117.60元，合计乙方应付甲方贷款息计40483.60元。此项贷款息与货款XXX.30元，乙方应在2014年2月14日前先支付货款的50%，剩余款项2月底以前一起转给甲方。（4）乙方如到期不能把货款打给甲方，乙方将承担万分之五的滞纳金，滞纳金从还款最后期限始，直至结算完毕为止。协议双方的经手人孙XX、马XX均在协议上签字，并加盖单位印XX。3、补充协议签订后，冠球XX分别于2014年3月13日付款5万元、同年6月13日付款7万元，协议经手人孙XX以XX丘市新华XX的名义为冠球XX出具收条，并注明“冠XX公司”、马XX经理转计算机款。在原审诉讼过程中，冠球XX于2014年12月5日给付货款5万元，经手人孙XX为冠球XX书具收条，注明“今收到冠球XX还款计算机转让合同欠款计伍万元整”。上述事实，由新华XX提供的计算机项目转让协议书及补充协议书，冠球XX提供的收条，以及当事人双方陈述，予以证实。经质证，双方当事人对证据本身均无异议，上述证据符合法律规定，对上述事实予以确认。

双方当事人对下列事实存在争议：1、关于新华XX主体资格问题。冠球XX主张新华XX不是协议的一方当事人，不具有起诉的主体资格。新华XX主张其系山东新华XX的下属企业，正处于改制上市的过程中，目前新华XX与XX丘分公司两名称同时使用，新华XX在起诉立案时已提交公司情况通报予以证实。经质证，冠球XX不予认可，认为XX丘分公司是独立主体，新华XX没有诉权。2、关于利息和滞纳金问题。冠球XX主张新华XX请求的货款中已包括利息，不应再主张利息；从冠球XX后期还款的情况，协议双方已就协议约定的还款期限和方式发生变化，XX丘分公司分三次收取冠球XX还款，应视为对万分之五滞纳金的免除。新华XX主张其请求的货款中不包括40483.60元的利息，补充协议约定明确，逾期按万分之五支付滞纳金。3、关于新华XX主张的损失问题。新华XX主张因冠球XX不履行协议，扣发法定代表人徐XX和经手人孙XX的工资、年终奖金等77400元；同时为偿还冠球XX所欠货款两人用各自房产抵押贷款100万元及个人借款20万元，每月支付银行利息5125元，现已支付两个月计款10250元。以上合计87650元，要求冠球XX赔偿。新华XX提供损失明细单1份予以证实。经质证，冠球XX主张该明细单系新华XX自身出具，不能作为定案依据，且协议中没有约定，扣发工资与奖金系另一法律关系；新华XX已要求滞纳金，又要求赔偿损失，不符合法律规定。

原审法院认为，冠球XX与XX丘分公司签订的计算机项目转让协议书和补充协议书，系双方的自愿意思表示，真实有效。协议签订后，冠球XX在协议约定的期限届满后分三次偿还货款17万元，尚欠货款XXX.30元，事实清楚，予以确认。本案需要解决的焦点问题在于：新华XX主体资格，新华XX主张的利息、滞纳金及请求的认定，新华XX请求损失的合理性，责任承担。关于新华XX的主体资格。一方面，山东新华XX正处于改制上市过程中，新华XX系山东新华XX的下属企业，而XX丘分公司系改制后的山东新华XX集团有限公司的下属分公司，在此改制尚未完成的过程中，新华XX与XX丘分公司两个名称交叉使用，实为同一实体。另一方面，冠球XX在履行补充协议过程中，经手人孙XX也是以新华XX的名义为冠球XX出具收条，应视为冠球XX对新华XX与XX丘分公司的单位性质及债权人主体资格的认可。故新华XX作为债权人提起诉讼并无不当，依法予以支持。关于新华XX主张的利息、滞纳金及请求的认定。协议中明确注明“乙方应付甲方贷款息计40483.60元，此项贷款息与货款XXX.30元，乙方应在2014年2月14日前先支付货款的50%，剩余款项2月底以前一起转给甲方；乙方如到期不能把货款打给甲方，乙方将承担万分之五的滞纳金，滞纳金从还款最后期限始，直至结算完毕为止。”其中包括两层含义：一是，货款本金XXX.30元，截止到补充协议签订之日的利息为40483.60元，协议双方均予以认可；二是，上述货款本息应于2014年2月底前分期付清，逾期自最后期限始至结算完毕止，按万分之五支付滞纳金。因此，协议中约定的利息系对协议之前所占用货款的利息计算，与逾期付款滞纳金并非重复计算。如上所述，该补充协议系双方当事人的真实意思表示，合法有效，协议双方均应依据协议约定履行义务。故，新华XX要求冠球XX支付货款122307.30元、利息40483.60元，并按约定承担滞纳金，理由正当，予以支持。新华XX主张的滞纳金应自2014年3月1日始，按约定的每日万分之五分期计算至清偿之日。冠球XX主张货款中包括利息，不应重复计算滞纳金，且以分期付款的方式免除滞纳金，理由不当，不予支持。关于新华XX请求的损失问题。一方面，协议中仅对逾期付款的违约责任进行了约定，针对催要欠款造成当事人个人的相应损失未作明确约定。另一方面，新华XX主张扣发的工资、奖金等是用人单位的内部处理事宜，与本案系另一法律关系；新华XX主张的借款垫付货款的相应利息，无相应证据予以证实，亦不属于对其造成的直接经济损失。故新华XX要求冠球XX赔偿为催要欠款造成的经办人个人经济损失，证据不足，理由不当，不予支持。关于责任的承担。一方面，冠球XX的性质系自然人投资的有限责任公司，具有独立的民事主体资格，协议的签订也是以公司的名义进行，马XX是公司的法定代表人以及具体事宜的经办人，因此马XX的行为应认定为职务行为。另一方面，新华XX的具体经办人孙XX在为冠球XX出具收条时也明确注明冠球XX支付的计算机款。因此，根据合同相对性原则，本案的法律后果依法应由冠球XX承担。新华XX以冠球XX系马XX个人投资以及马XX个人发生的业务关系为由，要求马XX承担相应民事责任，于法无据，不予支持。综上所述，新华XX在山东新华XX改制过程中，以改制后的XX丘分公司的名义与冠球XX签订计算机项目转让协议及补充协议，真实有效。现新华XX作为原告提起诉讼，要求冠球XX履行还款义务，并按约定支付滞纳金，证据充分，理由正当，予以支持。新华XX主张经办人个人造成的经济损失，系另一法律关系，可另行处理，其要求冠球XX承担责任，证据不足，理由不当，不予支持。冠球XX主张货款中包括利息，不应重复计算滞纳金，且冠球XX分期付款的方式实为变更对滞纳金的免除，理由不当，不予支持。据此，依据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》第六条、第一百零七条，《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通则》第四十三条、第八十五条、第八十八条、第一百零六条，最高人民法院《关于民事诉讼证据的若干规定》第二条之规定，原审法院判决：一、冠球XX给付新华XX货款XXX.30元。二、冠球XX给付新华XX利息40483.60元。三、冠球XX自2014年3月1日始，按每日万分之五计付新华XX欠款XXX.30元的滞纳金，至2014年3月13日；自2014年3月14日始，按每日万分之五计付新华XX欠款XXX.30元的滞纳金，至2014年6月13日；自2014年6月14日始，按每日万分之五计付新华XX欠款XXX.30元的滞纳金，至2014年12月5日；自2014年12月6日始，按每日万分之五计付新华XX欠款XXX.30元的滞纳金，至判决生效之日止。上述款项，于判决书生效之日起10日内履行。四、驳回新华XX经济损失的诉讼请求。五、驳回新华XX对马XX的诉讼请求。如果未按判决指定的期间履行给付金钱义务，应当依照《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》第二百二十九条之规定，加倍支付迟延履行期间的利息。案件受理费16624元、诉讼保全费5000元，由冠球XX承担。

上诉人冠球XX不服原审判决上诉称，新华XX不具备原告主体资格，其在本案无诉权。庭审查明计算机项目转让协议及补充协议均系XX丘分公司签订，据合同相对性原则，合同当事人才是本案当事人。XX丘分公司与新华XX为同时并存的不同主体，工商登记资料亦证实XX丘分公司和新华XX至今仍存续，且XX丘分公司有营业执照，可以独立行使权利。故新华XX无诉权，应驳回起诉。请求撤销原审判决，依法驳回新华XX的诉讼。

被上诉人新华XX辩称，原审判决已认定在改制未完成的过程中，新华XX及XX丘分公司两个名称一直在交叉使用，实为同一实体。且，新华XX的经手人给冠球XX还款打条签署的也是新华XX，当时冠球XX未提异议，表明冠球XX一直对两个名称为一个主体是认可的。请求驳回上诉，维持原判。

原审被告马XX未予陈述。

经审理本院认定，原审判决认定事实属实，本院予以确认。

本院审理期间，冠球XX提交XX丘分公司和新华XX的工商登记信息资料。其中，在XX丘分公司工商登记信息资料中，山东省人民政府鲁政字（2011）268号《山东省人民政府关于山东XX公司重组改制并境内上市方案的批复》规定，“同意全省各市、县新华XX注销法人及变更为省店分公司，由省工商局、地税局、国税局、质监局等部门积极协助，履行相关程序，办理有关手续。”新华XX对上述工商登记信息资料的真实性均无异议。

新华XX提交山东新华XX集团有限公司鲁新集字（2011）67号文件《关于各市、县（市、区）新华XX独立法人单位变更为新华XX集团有限公司分公司的请示》，和山东XX公司鲁出发（2011）70号《关于的批复》，以及2015年3月20日XX丘分公司的声明。上述文件及批复均载明，取消市、县（市、区）新华XX独立法人资格，变更为新华XX集团分公司。XX丘分公司的声明载明，在与冠球XX计算机项目转让协议书、计算机项目转让补充协议书签订及履行过程中，XX丘分公司和新华XX两名称同时使用，XX丘分公司对以新华XX名义提起的与冠球XX联营合同纠纷中的一切事宜均无异议。冠球XX对鲁新集字（2011）67号文件和鲁出发（2011）70号批复无异议，认为XX丘分公司的声明与工商登记信息资料相违背。

本院查明的上述事实有工商登记信息资料、鲁新集字（2011）67号文件、鲁出发（2011）70号批复、XX丘分公司声明及当事人陈述在卷佐证。

本院认为，本案的上诉争议焦点是新华XX是否具备原告主体资格。冠球XX提供的工商登记信息资料中鲁政字（2011）268号《山东省人民政府关于山东XX公司重组改制并境内上市方案的批复》可以证实，新华XX与XX丘分公司之间系企业法人主体承继变更，在新华XX改制过程中、注销之前，新华XX与XX丘分公司同时存在。由此，在新华XX改制过程中、注销之前，新华XX与XX丘分公司实为同一主体，两个名称。且对于本案诉讼，XX丘分公司明确表示对新华XX在本纠纷中的一切事宜均无异议。据此，新华XX提起本案诉讼的行为后果，及于XX丘分公司，冠球XX应向新华XX履行计算机项目转让协议书和补充协议书项下的债务。综上，冠球XX的上诉理由无事实及法律依据，本院不予支持。原审判决认定事实清楚，适用法律正确，应予维持。依照《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》第一百七十条第一款第（一）项之规定，判决如下：

驳回上诉，维持原判。

如果未按本判决指定的期间履行给付金钱义务，应当依照《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》第二百五十三条之规定，加倍支付迟延履行期间的利息。

二审案件受理费16624元，由上诉人济南XX公司负担。

本判决为终审判决。

审判长孙潇

代理审判员吴魁

代理审判员孙延东

二〇一五年六月三日

书记员魏XX