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XX与南京市XX、南京XX公司、南京XX公司确认劳动关系纠纷二审民事判决书

上诉人（原审被告）南京市XX，住所地江苏省南京市鼓楼区水佐岗54号宁XX。

经营者XXXX，女，汉族，1969年8月1日生。

委托代理人陈X，江苏XX律师。

委托代理人杨XX，江苏XX律师。

被上诉人（原审原告）陈XX，女，汉族，1965年2月1日生。

委托代理人徐XX，江苏XX律师。

委托代理人杨小雪，江苏XX律师。

原审第三人南京XX公司，住所地江苏省南京市玄武区XX。

法定代表人徐XX，该公司总经理。

原审第三人南京XX公司，住所地江苏省南京市鼓楼区金陵XX。

法定代表人徐XX，该公司总经理。

上诉人南京市XX（以下简称XXXX食品店）因与被上诉人陈XX、原审第三人南京XX公司（以下简称XX公司）、南京XX公司（以下简称XX公司）确认劳动关系纠纷一案，不服南京市鼓楼区人民法院于2015年10月28日作出的（2015）鼓民初字第2989号民事判决，向本院提起上诉。本院立案受理后，依法组成合议庭进行了审理。本案现已审理终结。

原审法院经审理查明，陈XX在XXXX食品店中从事食品运输、销售工作，该店经营南京XX公司（以下简称南农XX）的南农食品，店中工作人员所穿服装标注南农字样。2013年11月4日，陈XX因交通事故受伤，XX公司在“南农菜场陈XX工资表”中加盖公章，该工资表日期自2012年11月至2013年10月，由蔡XX制表，XXXX审核。2013年11月28日，陈XX同时书写声明一份，明确：“南农XX出具的工资单用于本人交通事故处理证明，其他事宜与南农无关。”XXXX于2013年11月30日在该声明中签字“情况属实”。

2013年12月28日、2014年1月28日、2月24日、3月25日，陈XX工商银行卡均以“采购”名目分别收款1505元；2014年4月25日，陈XX工商银行卡以“采购”名义收款2560元；2014年5月27日、6月26日、7月25日陈XX工商银行卡以“拨款”名义分别收取2520元、2520元、2660元；2014年9月1日，陈XX工商银行卡以“采购”名义收取2700元。陈XX陈述系XX公司向其发放的款项。XX公司、南农XX、XX公司系关联公司。XXXX名下共有4家食品店，分别为南京市XX、南京市玄武区梓秣副食品销售中心、南京市XX、南京市XX，以上4家食品店均为个体工商户，经营状态均为“在业”。

2014年12月19日，陈XX向南京市鼓楼区劳动人事争议仲裁委员会提起仲裁申请，请求确认其与XX公司存在劳动关系，后诉至法院。为查明事实，原审法院依法追加XXXX食品店为本案第三人，但XXXX食品店无正当理由未到庭参加诉讼。审理中，XX公司辩称其与XXXX食品店并无转让、收购协议，而是帮助XXXX食品店经营管理，不包括对其内部工作人员的管理，XX公司向陈XX银行卡内支付的款项为“采购款”或“拨款”，实际上是南农XX借钱给XXXX用于食品店的管理，且陈XX庭审中陈述其一直由XXXX管理，亦未提供转让协议，故原审法院判决驳回陈XX的诉讼请求。

2015年4月15日，陈XX再次向南京市鼓楼区劳动人事争议仲裁委员会提起仲裁申请，请求确认其与XXXX食品店存在劳动关系，该委未予受理，陈XX诉至原审法院。该案在审理中，XXXX食品店陈述陈XX2009年5月开始为XXXX食品店运输货物，双方形成运输承揽关系，2011年11月至2014年9月期间陈XX为XX公司提供劳动。XXXX食品店提供2013年9月1日与XX公司签订的转让协议，该转让协议载明：为了方便经营，统一管理，经甲（XX公司）乙（XXXX）友好协商，从2013年9月1日起，原乙方的水佐岗店、山西XX、上海XX、香铺营店及水佐岗旁小仓库，转让给甲方经营管理。转让协议中将货款、房屋押金、房租、设备等进行了盘点。XXXX食品店陈述双方转让期间至2014年8月，转让期间仍由XXXX进行管理，内部管理及工商均无变化，费用及人员均未作出安排，转让期间XXXX接受XX公司领导，陈XX的工作内容未发生变化，但系接受XX公司的委托运送货物，但未能提供证据证明。陈XX受伤后，于2014年3月2日重新至XXXX食品店工作，2014年6月被XXXX调至上海XX工作，2014年7月至2014年9月1日又被XXXX安排至山西XX工作，2014年9月1日离职。

原审法院认为，本案争议焦点为：陈XX与XXXX食品店在2011年10月至2014年9月1日期间是否存在劳动关系。因陈XX的诉讼请求期间涉及转让期间，故分时间段对是否存在劳动关系进行分析：

一、2011年10月至2013年8月31日期间劳动关系认定问题。在此期间，陈XX为XXXX食品店运输货物，劳动工具由XXXX提供，陈XX用于交通事故索赔的的工资表由XXXX审核签字，陈XX按月领取劳动报酬。XXXX食品店主张其与陈XX系运输承揽关系，陈XX以送货数量结算钱款，但未提供证据证明，对其该项抗辩意见不予采纳。故2011年10月至2013年8月31日期间陈XX与XXXX食品店存在劳动关系。

二、2013年9月1日至2014年9月1日期间劳动关系认定问题。XXXX食品店提供其与XX公司签订的转让协议，该转让协议仅对XXXX名下的几家店铺进行了盘点，对经营方式未作出约定，从XXXX食品店原审庭审中陈述来看，XXXX一直参与管理，转让期间的费用及人员均未作出安排，内部管理及工商都没有变化。而且在转让期间，XXXX仍安排陈XX在各个店铺之间流动，故在此期间，转让协议并未实际履行，实际管理店铺的仍为XXXX。XXXX食品店主张陈XX与XX公司形成劳动关系，未能提供证据证明，对其该项抗辩意见不予采纳。故2013年9月1日至2014年9月1日期间陈XX与XXXX食品店形成劳动关系。

据此，依照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劳动合同法》第七条，《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》第六十四条之规定，原审法院判决：陈XX与南京市XX自2011年10月至2014年9月1日期间存在劳动关系。案件受理费10元，免收。

原审宣判后，XXXX食品店不服上述民事判决，向本院提起上诉称：1、XXXX食品店和XX公司的转让收购协议真实存在，且已经合法履行。在收购前后，XXXX食品店的门头、招牌、员工服装、产品均有南农XX标识，每天的营业款都打入朱XX的账户，朱XX是南农XX的法定代表人和XX公司的股东。陈XX在起诉XX公司的案件中认可该收购行为，且亲自参与了盘货，并与南农XX签订过劳动合同，但并未持有该劳动合同，故陈XX为确认劳动关系首先起诉的是南农XX。转让后，店铺的经营管理、成本核算等权利都归属南农XX，XXXX也向XX公司按月领取工资，对该事实，陈XX在前案诉讼中也已认可。2、转让收购发生后至交通事故发生前，陈XX的工资从现金领取变为银行打卡发放，该银行卡由南农XX的负责人为其办理，工资由XX公司发放。3、交通事故发生在店面转让之后，陈XX在交通事故理赔案件中提交过工资证明和承诺书，工资证明是南农XX出具的，证明此时陈XX和南农XX或者其关联公司存在劳动关系，陈XX本人书写声明表示与南农XX无关不足以否认二者之间存在劳动关系。4、一审程序存在瑕疵，（2015）鼓民初字第869号陈XX诉XX公司的案件中，XXXX食品店是作为第三人被追加的，如果当时认为陈XX和XXXX食品店存在劳动关系，应当直接判决XXXX食品店承担劳动关系相关的法律责任，但是当时并没有判决XXXX食品店承担任何法律责任，显然是认为XXXX食品店和陈XX不存在劳动关系。本案基于同样的事实理由和证据又判决XXXX食品店和陈XX存在劳动关系，违反一事不再理的原则。（2015）鼓民初字第869号判决和本案一审判决引用同样一个事实和证据却得出相反的结论，存在矛盾。综上，请求撤销原审判决，改判双方不存在劳动关系。

被上诉人陈XX辩称：1、其自2009年开始就在XXXX经营的食品店工作，自2011年10月开始在XXXX食品店工作。在“转让收购”期间，陈XX的工作内容没有变化，工作仍由XXXX指派，接受XXXX管理，劳动工具也是XXXX提供。陈XX发生交通事故后，因为理赔需要，找到XXXX希望其出具相关材料，XXXX表示其门店被南农XX收购，故陈XX通过XXXX又找到XX公司让其出具了工资表，在（2015）鼓民初字第869号案件中XX公司答辩称其与XXXX食品店是产品的销售客户关系，双方有业务往来，并不存在所谓的收购。本案一审也查明转让协议并未实际履行。实际店铺管理人仍然是XXXX。2、（2015）鼓民初字第869号案件中陈XX要求与XX公司确认劳动关系，法院查明双方并无劳动关系，所以驳回了陈XX的诉请，与本案并不矛盾。综上，请求驳回上诉，维持原判。

XX公司、XX公司二审中均未发表意见。

二审审理中，XXXX食品店提交原审法院（2015）鼓民初字第869号案件的庭审笔录，证明陈XX在当庭陈述中认为其与XXXX食品店没有劳动关系。陈XX对开庭笔录的真实性无异议，其原以为与XX公司存在劳动关系，而经过该案开庭审理，查明事实后，证明其与XX公司并不存在劳动关系。

本院另查明，陈XX诉XX公司的（2015）鼓民初字第869号案件中，原审法院确认陈XX接受XXXX的管理，XX公司未实际支付过陈XX工资报酬，该判决已发生法律效力。

根据双方当事人的陈述及本案查明的相关事实，本案争议焦点为：2011年10月至2014年9月1日期间，陈XX与XXXX食品店是否存在劳动关系。

本院认为，构成劳动关系的核心要素在于：劳动者接受用人单位的管理、指挥；劳动者提供的劳动是用人单位业务的组成部分；用人单位向劳动者支付工资报酬。结合本案一、二审查明的事实，陈XX始终接受XXXX的管理，根据其指示为XXXX食品店运输货物，其工作内容是XXXX食品店的业务组成部分。

XXXX与XX公司于2013年9月1日签订的转让协议仅对店内资产进行了盘点，对转让后的经营管理方式及店内的人员安排未进行明确的约定。在“转让”期间，相关店铺的工商登记未发生变化，XXXX仍为业主，原有的内部管理方式亦未发生变动。XXXX食品店主张XXXX、陈XX在店铺“转让”后均与南农XX签订过劳动合同，但未能提供证据证明，本院不予采信。根据查明的事实，“转让”期间为2013年9月1日至2014年8月31日，在2013年11月前，陈XX的工资均由XXXX按月发放。2013年11月，陈XX发生交通事故后，由XX公司出具的工资证明显示的工资发放期间为2012年11月至2013年10月，而XX公司在2013年9月前与陈XX不存在任何关系，也从未向其实际发放过工资。结合XXXX对该工资证明进行审核的情况来看，可以印证XXXX向陈XX按月发放工资的事实。XX公司虽自2013年12月起逐月向陈XX支付款项，但名目均为“采购”或“拨款”，XXXX食品店主张陈XX与XX公司存在劳动关系，依据不足，本院不予支持。

陈XX在（2015）鼓民初字第869号案件中的诉讼请求为确认其与XX公司存在劳动关系，原审法院审理后查明双方并无劳动关系，故驳回陈XX的诉讼请求。因此案判决已发生法律效力，原审法院基于该案查明的事实对本案进行裁判，并无不当，且未违反一事不再理的原则。

综上，XXXX食品店的上诉理由不能成立，对其上诉请求，本院不予支持。原审判决认定事实清楚，适用法律正确。依照《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》第一百七十条第一款第（一）项之规定，判决如下：

驳回上诉，维持原判。

二审案件受理费10元，本院予以免收。

本判决为终审判决。

审判长陈XX

审判员毕艳红

代理审判员吴晓静

二〇一六年六月三十日

书记员尹X