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xx、福建xx建设工程有限公司买卖合同纠纷再审民事判决书

　　陈xx、福建xx建设工程有限公司买卖合同纠纷再审民事判决书

　　福建省高级人民法院

　　民 事 判 决 书

　　(2019)闽民再109号

　　再审申请人(一审原告，二审被上诉人)：陈XX，男，1964年7月27日出生，汉族，住福建省长乐市。

　　委托诉讼代理人：曾晓萌，福建XX律师。

　　被申请人(一审被告，二审上诉人)：福建XX公司，住所地福建省尤溪县城关镇东一路3号锦鸿佳XX。

　　法定代表人：纪XX，该公司总经理。

　　委托诉讼代理人：蔡XX，福建XX律师。

　　委托诉讼代理人：何XX，福建XX实习律师。

　　一审被告：杨XX，男，1965年10月24日出生，汉族，住福建省三明市梅列区。

　　一审被告：邱XX，女，1965年4月10日出生，汉族，住福建省三明市梅列区。

　　再审申请人陈XX因与被申请人福建XX公司(以下简称XX公司)、一审被告杨XX、邱XX买卖合同纠纷一案，不服福建省三明市中级人民法院(2017)闽04民终1239号民事判决，向本院申请再审。本院于2018年11月14日作出(2018)闽民申2321号民事裁定，提审本案。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审理了本案。本案现已审理终结。

　　陈XX申请再审称，请求撤销二审判决，维持一审判决。其理由是：一、XX公司支付的162.65万元应是用以支付尚欠货款的利息。XX公司支付162.65万元的期间在2014年2月13日至2016年6月10日，已满足两张《欠条》约定的利息支付时间条件，且均为不定期和不定额，与《承诺书》约定的每个月至少一笔20万元的还款计划完全不符，综合支付习惯、数额、时间等条件，该款项系用以偿还利息。二、二审认定XX公司支付的162.65万元为偿还本金，违背了双方当事人的真实意思表示，也脱离了客观事实。二审认定“陈XX对此承诺和约定未提出异议”缺乏证据证明。XX公司在本案诉讼前对162.65万元还款的性质未做明确表示，其在本案中首次主张上述款项系偿还货款本金而非利息，陈XX立即提出异议。三、二审认定“买卖合同已包含了一定的利润，与民间借贷中的支付利息不同，故XX公司支付的162.65万元应认定为偿还本金”，该结论明显缺乏法律依据。双方对逾期付款的利息约定属于当事人之间的意思自治，并没有违反法律的强制性规定，二审法院将自己的意志凌驾于双方当事人的意思自治之上，违反了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》第四条、第一百二十四条的规定。四、陈XX于2017年10月19日收到XX公司转入的货款200万元，二审判决后，收到执行款项XXX元。XX公司交到法院的XXX元，部分是交给法院的案件受理费和执行费。XX公司应再向陈XX支付货款XXX.5元及利息。

　　XX公司辩称，请求驳回陈XX的再审请求，维持二审判决。其理由是：一、货款的交易习惯都是先还本金，再还利息或违约金。二、二审判决根据陈XX提供的《欠条》和《承诺书》，认定已付款162.65万元系还本金是正确的。《承诺书》写明“自2013年10月份开始，从XX公司每到位一批工程进度款中支付陈XX贰拾万元整，直至欠陈XX的钢材款还清为止(每月至少一笔)”。陈XX接受了《承诺书》，视为接受《承诺书》表达先付本金的意思。三、陈XX已获得销售利润+XXX元的利息，还要申请再审，不应予以支持。XX公司因建宁项目被拖欠工程款4000多万元，因将乐项目被拖欠工程700多万元。XX公司是施工企业，利润不到工程总造价的5%，却要付给陈XX年利息24%，显失公平。四、一审判决后，XX公司主动向陈XX支付货款200万元。2018年1月22日，XX公司交至福建省将乐县人民法院账户XXX元，其中案件受理费18847元、执行费21790元。

　　杨XX、邱XX未提交答辩意见。

　　陈XX向一审法院起诉请求：1.判令XX公司、杨XX、邱XX支付《钢材供货合同》尚欠的本息XXX元(利息从2013年9月13日起暂计至2016年7月13日);2.判令XX公司、杨XX、邱XX支付《钢筋买卖合同》尚欠的本息XXX元(利息从2013年8月24日起暂计至2016年7月24日);3.判令XX公司、杨XX、邱XX支付律师代理费39894元。

　　一审法院查明：2010年3月21日，因XX公司承建将XXX市场工程，杨XX代表XX公司与陈XX签订一份《钢材供货合同》并盖XX公司公章，合同签订后，陈XX依约提供钢筋。杨XX于2013年9月13日出具《欠条》一份，载明“今欠陈XX钢筋款贰佰壹拾伍万肆仟元整及利息陆拾肆万陆仟元整，共计贰佰捌拾万元整，该欠款待将XX公司的将XXX市场项目工程款转至福建XX公司后，由福建XX公司直接支付。本人确保此款于2013年10月14日前还清，若不能结清，此钢筋款按月息3分计取，将XXX市场工程项目部，欠款人：杨XX”。因陈XX催讨欠款，XX公司于2013年10月10日出具《承诺书》一份，载明“本公司向陈XX承诺，2013年10月10日至鸿福市场工程决算定案后。鸿福市场转来本公司的一切工程款决不支付杨XX分文。如有付款行为，本公司承担相应的责任”，并盖XX公司公章。

　　2012年7月13日，因XX公司承建建宁县闽赣汽车城工程，杨XX代表XX公司与陈XX签订一份《钢筋买卖合同》并盖XX公司建宁县闽赣汽车城项目部公章，合同签订后陈XX依约提供钢筋。因欠钢筋货款，杨XX于2013年8月24日出具《欠条》一份，载明“今欠陈XX钢筋货款共计壹佰柒拾伍万叁仟陆佰元。欠款按2%月息支付。注：此前所有欠条均作废。建宁县闽赣汽车城工程项目部，杨XX”，并盖项目部公章。2013年10月10日，杨XX出具《承诺书》一份，写明“本人欠陈XX钢材款(建宁部分)，自2013年10月份开始，从XX公司每到位一批工程进度款中支付陈XX贰拾万元整，直至欠陈XX的钢材款还清为止(每月至少一笔)”，并盖建宁县闽赣汽车城工程项目部公章，在下方“本公司同意在XX公司转来我公司的工程款中每次代扣贰拾万元转入以杨XX名义为还陈XX欠款办理的指定账户：18×××79，三明XX”文字后，XX公司法定代表人纪XX书写“同意代扣，纪XX，2013.10.10”。

　　杨XX、邱XX、曾XX、杨X账户转账给陈XX的利息为：2014年2月13日3万元、4月3日10万元、4月30日10万元、5月16日20万元、6月26日5万元、7月19日10万元、8月17日10万元、2015年2月15日5万元、4月26日2万元、5月17日3万元、6月20日5万元、8月23日20万元、10月21日10万元、10月24日10万元、10月26日46500元、12月30日10万元、2016年2月5日20万元、6月10日5万元。

　　一审法院认为，XX公司与陈XX签订的《钢材供货合同》合法有效。《欠条》写明“将XXX市场工程项目部，欠款人杨XX”，结合杨XX在合同代表处签字等行为，足以使陈XX相信杨XX系履行职务行为，即代表XX公司出具《欠条》。XX公司与陈XX签订的《钢筋买卖合同》合法有效，虽盖XX公司建宁县闽赣汽车城工程项目部公章，但将XXX市场工程、建宁县闽赣汽车城工程均为XX公司承建，合同均为杨XX作为代表签字，签订《钢材供货合同》在前，足以使陈XX相信项目部公章代表XX公司。《欠条》落款为“建宁县闽赣汽车城工程项目部杨XX”，并盖XX公司建宁县闽赣汽车城工程项目部公章，同样为杨XX代表XX公司出具。杨XX出具两份《欠条》均为代表XX公司，杨XX不承担支付货款的责任，杨XX妻子邱XX亦不承担共同还款责任。两份《欠条》系买卖合同履行后为处理货款而出具的，关于利息的约定已不是合同的违约金约定，参照《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民间借贷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规定》，酌定月利率按2%计算。参照“债务人除借款本金之外还应当支付利息和费用，当其给付不足以清偿全部债务时，并且当事人没有约定的，法院应当按照下列顺序抵充：(一)实现债权的有关费用;(二)利息或者违约金;(三)借款本金”，杨XX出具两份《欠条》后支付的162.65万元，按支付时间计算不足以支付两笔货款利息。《钢筋买卖合同》约定由违约方支付对方实现债权的律师费，XX公司违约未支付货款，且律师费发票证实律师费数额，律师费39894元应由XX公司承担。陈XX要求XX公司支付钢筋货款390.76万元，截至2013年9月12日利息669381.33元，及以390.76万元为基数按月利率2%自2013年9月13日起计算的利息，扣减162.65万元的部分，予以支持。陈XX要求XX公司负担律师费39894元、诉讼保全费5000元，予以支持。陈XX要求杨XX、邱XX支付货款和利息等诉讼请求，不予支持。综上，一审法院作出(2016)闽0428民初1524号民事判决：一、XX公司应于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支付陈XX钢筋货款390.76万元;二、XX公司应于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支付陈XX截至2013年9月12日的利息669381.33元，并以钢筋货款390.76万元为基数，按月利率2%支付自2013年9月13日起计算至判决确定之日止的利息，扣减162.65万元;三、XX公司应于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支付陈XX因本案支出的律师费39894元;四、诉讼保全费5000元，由XX公司负担;五、驳回陈XX的其他诉讼请求。一审案件受理费56541元，减半收取28270.5元，由XX公司负担25270.5元，由陈XX负担3000元。

　　XX公司不服，上诉请求：撤销原判，发回重审或者依法改判。

　　陈XX对一审认定的事实没有异议，XX公司、杨XX、邱XX均认为两张欠条所写的金额和实际欠款有出入，转账给陈XX的162.65万元系偿还货款本金。二审法院对各方当事人没有异议的事实予以确认。另查明，在2013年9月13日杨XX出具的欠条中有关“利息陆拾肆万陆仟元整”等内容，关于该利息的计算方式，双方在庭审中均认可：XX公司最后的一笔付款时间系2012年4月1日，从该日起至杨XX2013年9月13日出具欠条，按照《钢材供货合同》第三条约定，欠货款按月利率2%计息，即利息为215.4万元×2%×15个月=64.62万元，双方口头协商取整数，故利息为64.6万元。2017年10月19日，XX公司向陈XX账户转款200万元，用途注明：还陈XX钢材款本金。

　　二审认为，XX公司与陈XX签订的《钢材供货合同》和《钢筋买卖合同》合法有效。XX公司分别于2013年9月13日、2013年8月24日出具《欠条》，确认尚欠陈XX钢筋款215.4万元、175.36万元。杨XX、邱XX主张已支付全部货款，但未能提供充分的证据证明，故本案应以《欠条》确认XX公司尚欠陈XX钢筋款390.76万元。《钢材供货合同》和《钢筋买卖合同》均对垫付钢筋款应如何计付利息作出约定，杨XX出具二张《欠条》，再次确认尚欠货款应支付利息的计付方式，双方关于逾期支付货款利息的约定系真实意思表示，合法有效。一审法院参照《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民间借贷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规定》，按月利率2%支持陈XX的主张，并无不当。关于XX公司支付给陈XX的162.65万元系支付货款还是利息问题。二审认为，2013年9月13日杨XX出具的《欠条》中写明：“……该欠款待将XX公司的将XXX市场项目工程款转至福建XX公司后，由福建XX公司直接支付。本人确保此款于2013年10月14日前还清，若不能结清，此钢筋款按月息3分计取。”2013年10月10日杨XX出具《承诺书》写明：“本人欠陈XX钢材款(建宁部分)，自2013年10月份开始，从XX公司每到位一批工程进度款中支付陈XX贰拾万元整，直至欠陈XX的钢材款还清为止(每月至少一笔)。”从上述《欠条》和《承诺书》内容看，杨XX承诺先支付尚欠钢筋款，在约定期限无法偿还的情况下，才支付利息，陈XX对该承诺和约定未提出异议，应视为双方约定支付款项系偿还货款。本案系买卖合同，买卖合同已包含一定利润，与民间借贷中的支付利息不同，故XX公司支付的162.65万元应认定为偿还货款本金。杨XX出具的二张《欠条》中，2013年8月24日出具的《欠条》未约定还款期限，2013年9月13日出具的《欠条》约定该款于2013年10月14日前还清。XX公司支付的162.65万元应当优先抵充已到期的债务，即优先抵充2013年9月13日《欠条》中尚欠的钢筋款215.4万元。XX公司自2014年2月13日至2016年6月10日先后支付了十八笔款项，应从尚欠陈XX的钢筋款215.4万元中逐笔扣减货款本金，截至2016年7月13日，XX公司尚欠陈XX货款本金52.75万元，利息967018元。XX公司关于162.65万元款项应优先偿还货款的理由成立，予以采纳。2013年9月13日《欠条》中约定“利息陆拾肆万陆仟元整”，双方均认可系以215.4万元为基数，按月利率2%从2012年4月1日计至2013年9月13日止，利息为64.6万元，XX公司应将该部分利息支付给陈XX。2017年10月19日，XX公司转账给陈XX的200万元，应用以偿还本案尚欠货款。综上，二审法院作出(2017)闽04民终1239号民事判决：一、维持将乐县人民法院(2016)闽0428民初1524号民事判决第三、四项;二、撤销将乐县人民法院(2016)闽0428民初1524号民事判决第一、二、五项;三、XX公司应于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支付陈XX钢筋款28.11万元(52.75万元+175.36万元-200万元)，利息XXX元(64.6万元+967018元);四、XX公司应于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支付以钢筋款52.75万元为基数，按月利率2%支付自2016年7月14日起至2017年10月19日的利息;以钢筋款175.36万元为基数，按月利率2%支付自2013年8月24日起至2017年10月19日的利息;以钢筋款28.11万元为基数，按月利率2%支付自2017年10月19日起计算至实际还款之日止的利息;五、驳回陈XX的其他诉讼请求。一审案件受理费28270.5元，由XX公司负担18847.5元，由陈XX负担9423元。二审案件受理费56541元，由XX公司负担37694元，由陈XX负担18847元。

　　二审查明的事实，本院再审予以确认。另查明，陈XX因本案一审诉讼支付律师费8.5万元、诉讼保全费5000元。2018年1月22日，XX公司交至福建省将乐县人民法院账户XXX元，扣除案件受理费18847元、执行费21790元外，陈XX收到款项为XXX元。

　　本案再审的争议焦点是：XX公司于2014年2月13日至2016年6月10日期间支付给陈XX的款项162.65万元，系支付货款本金还是利息。本院再审认为，根据《钢材供货合同》、《钢筋买卖合同》和两份《欠条》、《承诺书》等证据，可以确定截至2013年8月24日和2013年9月13日，XX公司尚欠陈XX两笔货款，分别是175.36万元和215.4万元，两笔货款均按月利率2%计算逾期付款利息。截至2016年6月10日，两笔货款的逾期付款利息达243.91万元，XX公司分18次支付给陈XX的款项162.65万元，尚不足以支付两笔货款的逾期付款利息，一审法院关于“162.65万元尚不足以支付两笔货款利息”的认定是正确的。《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〈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〉若干问题的解释(二)》第二十一条规定：“债务人除主债务之外还应当支付利息和费用，当其给付不足以清偿全部债务时，并且当事人没有约定的，人民法院应当按照下列顺序抵充：(一)实现债权的有关费用;(二)利息;(三)主债务。”本案XX公司与陈XX之间并没有明确约定162.65万元是支付货款本金，根据上述规定，该162.65万元应认定为偿还本案货款的利息。对《欠条》和《承诺书》意思表示的理解，应当按照所使用的词句，结合出具文书的性质和目的，确定当事人的真实意思表示。XX公司向陈XX出具的《欠条》载明保证货款于2013年10月14日前还清，否则按月息三分计取，还款时间和利息约束是该《欠条》的主要意思表示。XX公司出具《承诺书》载明自2013年10月份起从到位的工程进度款中每月至少支付一笔20万元，直到还清货款为止，按月支付不少于20万元货款是该《承诺书》的主要意思表示。上述《欠条》和《承诺书》中并没有先付本金再付利息的明确表述，二审法院认定《欠条》和《承诺书》有偿还本金和利息先后顺序的意思表示，依据不足，应予纠正。一审法院按照当事人出具的《欠条》和《承诺书》，判决XX公司支付货款和利息，并将已支付的利息162.65万元予以相应抵扣，是正确的，应予维持。XX公司在一审判决后支付的200万元及二审判决后支付的XXX元款项，可以在履行判决时予以相应抵扣。

　　综上所述，陈XX的再审请求成立。依照《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》第二百零七条第一款、第一百七十条第一款第二项之规定，判决如下：

　　一、撤销福建省三明市中级人民法院(2017)闽04民终1239号民事判决;

　　二、维持福建省将乐县人民法院(2016)闽0428民初1524号民事判决。

　　一审案件受理费28270.5元，由福建XX公司负担25270.5元，由陈XX负担3000元。二审案件受理费56541元，由福建XX公司负担。

　　本判决为终审判决。

　　审　判　长　　陈XX

　　审　判　员　　陈XX

　　代理审判员　　刘XX

　　二〇一九年九月二十三日

　　法官助理陈X

　　书记员陈XX

　　附：本案适用的主要法律条文

　　《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》

　　第一百七十条第二审人民法院对上诉案件，经过审理，按照下列情形，分别处理：

　　(一)原判决、裁定认定事实清楚，适用法律正确的，以判决、裁定方式驳回上诉，维持原判决、裁定;

　　(二)原判决、裁定认定事实错误或者适用法律错误的，以判决、裁定方式依法改判、撤销或者变更;

　　(三)原判决认定基本事实不清的，裁定撤销原判决，发回原审人民法院重审，或者查清事实后改判;

　　(四)原判决遗漏当事人或者违法缺席判决等严重违反法定程序的，裁定撤销原判决，发回原审人民法院重审。

　　原审人民法院对发回重审的案件作出判决后，当事人提起上诉的，第二审人民法院不得再次发回重审。

　　第二百零七条人民法院按照审判监督程序再审的案件，发生法律效力的判决、裁定是由第一审法院作出的，按照第一审程序审理，所作的判决、裁定，当事人可以上诉;发生法律效力的判决、裁定是由第二审法院作出的，按照第二审程序审理，所作的判决、裁定，是发生法律效力的判决、裁定;上级人民法院按照审判监督程序提审的，按照第二审程序审理，所作的判决、裁定是发生法律效力的判决、裁定。

　　人民法院审理再审案件，应当另行组成合议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