机动车交通事故责任纠纷

    陕西省西安市中级人民法院

    民　事　判　决　书

    （2019）陕01民终2077号

    上诉人（原审被告）：西安XX，住所地西安市长安区XX道XX。

    法定代表人：**，该公园董事长。

    委托诉讼代理人：米XX，陕西XX律师。

    委托诉讼代理人：卢XX，陕西XX律师。

    被上诉人（原审原告）:张XX，男，1962年9月25日出生，汉族，西安市长安区村民，。

    委托诉讼代理人：李X，陕西XXX律师事务所律师。

    委托诉讼代理人：齐XX，陕西XXX律师事务所实习律师。

    原审被告：吴XX，男，1968年1月26日出生，汉族，西安市长安区村民，。

    原审被告：连XX，男，1979年9月7日出生，汉族，西安市长安区村民，。

    委托诉讼代理人：张XX，陕西XX律师。

    委托诉讼代理人：张璇，陕西XX律师。

    原审被告：许XX，男，1960年4月2日出生，汉族，西安市长安区村民，。

    委托诉讼代理人：张XX，陕西XX律师。

    委托诉讼代理人：张璇，陕西XX律师。

    上诉人西安XX因与被上诉人张XX，原审被告吴XX、连XX、许XX机动车交通事故责任纠纷一案，不服西安市长安区人民法院（2018）陕0116民初3619号民事判决，向本院提起上诉。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审理了本案。本案现已审理终结。

    西安XX上诉请求：1、撤销一审判决第一项，依法改判其对张XX不承担赔偿责任；2、一、二审诉讼费用由张XX承担。事实和理由：一、本案系机动车交通事故责任纠纷，其不是本案适格被告，一审判决认定事实不清，适用法律错误。本案交通事故经西安市公安局交XX队XX大队作出的西公交长认字【2017】第756号道路交通事故认定书认定，吴XX负事故全部责任，张XX无责任，该交通事故认定书明确了事故主体是张XX和吴XX，赔偿责任方应是吴XX，其并不是该交通事故责任主体，不负赔偿责任，更不是本案纠纷的适格被告。二、吴XX系肇事车辆车主、司机，而且吴XX在明知自己车辆已经注销且没有货运资格证的情况下依然上路运输，还客货不分，让张XX坐在货仓内，从法律上来讲并不是重大过失行为，而是故意行为，其车辆发生交通事故应由吴XX承担全部赔偿责任，而不是和雇主承担连带赔偿责任。三、吴XX所从事的工作并非在其指示、安排范围之内。按照连XX的说法，是其委托连XX找车辆拉公园的垃圾，但本案交通事故是发生在拉砖过程中，而拉砖是连XX和许XX因承包装修工程而产生的，因此吴XX并非是受其指示从事工作，其对指示范围以外的活动所产生的损害不应承担赔偿责任。四、其与张XX之间不存在劳动关系与雇佣关系，对张XX亦不负赔偿义务。通过一审查明的事实可以得知，其和张XX之间没有任何劳务关系，张XX是受连XX、许XX的雇佣在其处干活，依照法律规定张XX在雇佣活动过程中因工作受到的损害应由雇主承担责任，其对张XX依法不承担赔偿责任。综上，一审判决认定事实有误，判决错误，请二审法院查清本案事实，改判支持其上诉请求。

    张XX辩称，一、本案系机动车交通事故责任纠纷，吴XX、连XX、许XX、西安XX是本案适格被告。其因交通事故受伤，经西安市公安局交XX队XX大队作出的西公交长认字【2017】第756号道路交通事故认定书认定，吴XX负全责，其无责。一审法院结合相关证据，认定吴XX系连XX无偿代西安XX安排工作，吴XX与西安XX系雇佣关系，西安XX为本案适格被告合法。二、一审判决适用法律正确，认定西安XX向其承担连带赔偿责任于法有据。根据最高人民法院《关于审理人身损害赔偿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》第九条的规定，西安XX应对吴XX的致害行为承担赔偿责任，而吴XX对本次事故的发生存在重大过错，故西安XX、吴XX应共同向其承担连带赔偿责任。综上，一审判决认定事实清楚，适用法律正确，请求依法驳回西安XX的上诉请求。

    吴XX述称，一、西安XX应对张XX承担赔偿责任。其与连XX系邻居，连XX承包了西安XX二道门内部装修工程。2017年9月19日连XX叫其帮忙用货车拉建筑垃圾，其表示货车己很长时间没有动了，车没有手续且车况没有把握，但连XX说只是在公园内部帮忙拉一两车垃圾，不上公路，其便同意前往。其驾车到工地后，上午连XX让工人和其拉了架管，下午连XX叫两个工人张XX、李XX上车去拉砖，结果中途出了事，致张XX、李XX受伤。其是连XX叫到工地的，只知道是给连XX无偿拉活，至于到底给谁拉活其确实不知情，其在XX道XX园干活。西安XX作为雇主，是雇佣活动的管理者，对雇佣活动负有安全注意义务，西安XX使用明知有缺陷的车辆并让张XX违法乘坐，是导致张XX受伤的原因，应承担赔偿责任。其只是在西安XX的安排下操作，且已告知车辆存在的问题，其对损害发生不具有支配作用，西安XX上诉要求由其承担赔偿责任有悖于事实和法律。二、其不应承担赔偿责任。其出于邻里友好关系无偿帮忙，不要任何报酬(也存在连XX利用其给自己赚钱的可能)，且对损害的发生没有过错，并且在张XX住院治疗过程中，其已出于人道主义为张XX支付了10264．38元，不应再承担赔偿责任。一审判决其承担连带赔偿责任错误，其没有上诉不等于同意一审判决。综上所述，西安XX的上诉请求缺乏事实和法律依据，请求依法驳回西安XX的上诉请求。

    连XX、许XX述称，其承包了西安XX的工程，但垃圾清运及运砖不属于其承包工程的范围，系由西安XX负责。连XX叫吴XX是代西安XX叫的人，吴XX开车是去给西安XX干活，双方为承揽关系。吴XX应当熟知路况和车辆状态，发生事故是由于其操作不当导致，因此吴XX应当承担本次事故的赔偿责任。

    张XX向一审法院起诉请求：1、判令吴XX、连XX、许XX、西安XX支付其医疗费32762.56元、住院伙食补助费2200元、护理费9000元、营养费1800元、误工费19861.2元、交通费1000元、后续治疗费11000元、残疾赔偿金20530元、被扶养人生活费1163.25元、精神损害抚慰金20000元、鉴定费2440元，以上费用合计121757.01元；2、本案诉讼费由吴XX、连XX、许XX、西安XX承担。事实和理由：2017年9月19日14时30分，吴XX持B2型驾驶证驾驶陕AXXXXX（已注销）自卸低速货车沿祥峪森林公园由南向北行驶至事发地点时，操作不当致使车辆侧翻，其因此受伤。该事故经交警部门责任认定，吴XX承担事故全部责任，其无责任。事故发生后，其被送往西安医学高等专科学校附属医院进行治疗。

    吴XX辩称，其与连XX系邻居，连五超承包祥峪森林公园二道门内部装修工程。2017年9月19日，连XX叫其用货车无偿义务帮忙去公园拉建筑垃圾，其告知连XX车辆没有手续，连XX以车在公园里面拉垃圾不出公园为由要求帮忙，后其与张XX及李XX同去拉砖过程中发生交通事故，连XX使用明知有缺陷的车辆并让张XX违法乘坐，故张XX的损失应该由连XX、许XX承担责任。连XX与许XX之间是合作关系以及该两人与祥峪森林公园之间的关系，到底是给谁干活，其一概不知。且在车辆装载砖之后，其不让张XX坐在车上，但是张XX执意要坐，张XX自己亦存在过错。

    连XX及许XX辩称，本案是因为交通事故引发的赔偿纠纷，事故责任认定书认定，吴XX负事故全部责任，本案的赔偿责任主体应该由侵权人进行承担；司机吴XX系为西安XX干活，双方系承揽关系，连XX仅负责帮西安XX叫车，是一种帮忙行为，连XX与许XX承包西安XX游客中心的改造工程，只包工不包料，没有义务给工地叫车送料，张XX受伤一事与连XX、许XX无关，且本案是因为交通事故造成的民事赔偿，连XX及许XX非本案适格主体，不具有法律上的赔偿义务。

    西安XX辩称，本案属于交通事故纠纷，事故的双方主体是张XX和吴XX，其不是事故方，非适格被告；根据张XX的举证可以看出，其与张XX没有劳动关系，亦无雇佣关系，其没有赔偿义务；房屋装修工程是其承包给许XX，其没有安排连XX和许XX工作，至于许XX是否安排，与其无关，许XX与其在合同中约定，乙方施工人员在施工过程中遇到的任何安全问题，与甲方无关，由乙方自行承担，而且还约定该工程不得转包，至于许XX是否将工程转包给其他人，其不得而知，根据合同的约定，在工程中所出现的安全问题，其不承担责任；吴XX也承认是受连XX的委托前来工作，而非受其指派，因此，其与该起交通事故无任何法律上的关系，不应该承担赔偿责任。

    一审法院认定事实：2017年9月19日14时30分，吴XX驾驶陕AXXXXX号（已注销）自卸低速货车（车内载李XX、张XX）沿西安XX内道路由南向北行驶至事发地点，因操作不当，致车辆侧翻，造成张XX、李XX受伤及车辆受损的交通事故。该事故经西安市公安局交XX队XX大队作出西公交长认字【2017】第756号道路交通事故认定书认定，吴XX负事故全部责任，张XX无责任。事故发生后，张XX被送往西安医学高等专科学校附属医院进行治疗，住院22天，经诊断为:中型闭合性颅脑损伤；右侧枕叶脑挫裂伤，创伤性蛛网膜下腔出血，右侧额部皮肤裂伤，右侧额部头皮下血肿；腰部外伤；腰2椎体压缩性骨折，腰部软组织损伤；脂肪肝。出院医嘱:1.注意休息，加强营养，禁止吸烟；2.卧硬床8-12周，床上活动四肢功能锻炼，禁止无保护下床活动；3.口服促骨生长药物；4.1月后来院复诊，不适随诊。张XX治疗期间产生急救费239.5元，门诊费用1694.63元，住院医疗费40802.56元，合计42736.69元，其中张XX支付32762.56元，吴XX垫付9974.13元（含许XX支付给吴XX的7000元）。本案在审理过程中，张XX申请对其伤残等级、后续治疗费、误工期限、营养期限、护理期限进行鉴定，经西安市中级人民法院委托，西安交通大学法医学司法鉴定中心于2018年10月18日作出西交司法鉴定中心【2018】临鉴字第817号司法鉴定意见书，鉴定意见为:1.张XX的伤残等级属十级；2.张XX的后续治疗费约需人民币壹万壹仟圆（￥11000元）；3.张XX的误工期限建议为180日、张XX的护理期限建议为90日、张XX的营养期限建议为90日。为此，张XX支付鉴定费2440元。另查明，连XX与许XX系合伙关系，2017年9月16日，许XX与西安XX签订《房屋装修施工合同》，后许XX将该工程转包于连XX、许XX，XX园XX道XX中心装潢工程，包工不包料，西安XX认可该转包行为。张XX受连XX、许XX雇佣在西安XX干活。事故当天，连XX受西安XX经理陈XX委托叫吴XX去西安XX拉垃圾，后改为拉钢管、拉砖，事故发生当日下午，连XX指派张XX、李XX与吴XX一同去拉砖，在拉砖过程中发生交通事故。吴XX驾驶的陕AXXXXX号（已注销）自卸低速货车系其所有，该车未投保有交强险及商业险。

    一审法院认为，吴XX驾驶其所有的陕AXXXXX号（已注销）自卸低速货车，因操作不当致使车辆侧翻，造成张XX受伤的交通事故，吴XX负事故全部责任，其应对张XX造成的损失承担赔偿责任。庭审中，吴XX辩称自己系给连XX无偿帮工，连XX辩称是受西安XX委托叫车去公园干活，并由西安XX按台班费每天500—600元支付费用，西安XX委托代理人陈XX在与一审法院庭前谈话中表示，事故当日，是其委托连XX叫车按台班费计费，由公园支付费用，按照公园惯例，台班费每天500—600元，该陈述与连XX的陈述相互印证，予以采信。吴XX主张无偿帮工，不符合常理，不予采信。依据本案案情可知，吴XX是在一定期间内，从事西安XX指示、安排范围内的劳务活动，工作内容不固定，具有随意调整性，西安XX与吴XX之间为雇佣关系，吴XX在从事雇佣活动中致张XX受伤，应由雇主西安XX承担赔偿责任。吴XX明知自己的车辆已被注销，不符合上路条件，仍从事车辆运输工作，存在重大过失，应与西安XX承担连带责任。连XX受西安XX委托系无偿帮忙，其与合伙人许XX不承担赔偿责任。经核算张XX的具体损失如下:1、医疗费凭票据核实为42736.69元，其中吴XX垫付9974.13元（含许XX支付的7000元），对吴XX主张许XX支付的7000元其已垫付案外人李XX一节，许XX主张该7000元是借给吴XX用于垫付张XX的医疗费，故对吴XX上述主张，不予采信；2、住院伙食补助费张XX主张100元/天，标准过高，酌情认定50元/天，根据住院天数计算22天，共1100元；3、营养费张XX主张20元/天，根据鉴定意见计算90天，标准及期限适当，予以认可；4、护理费张XX主张100元/天，标准过高且未提供护理人员相关证明，酌情认定80元/天，根据鉴定意见计算90天，共7200元；5、误工费张XX主张110.34元/天，但其并未提交相关证据证明其具体误工损失，根据其年龄及当地实际务工情况，酌情认定张XX的误工损失为100元/天，根据鉴定意见计算180天，共18000元；6、交通费张XX主张1000元，但其未提交相关交通费票据，根据其伤情及住院治疗情况，酌情认定300元；7、后续治疗费11000元,根据鉴定意见予以认可；8、残疾赔偿金20530元，计算标准适当，根据张XX伤残等级予以认可；9、张XX主张被扶养人生活费1163.25元，根据其伤残等级予以认可；10、精神抚慰金张XX主张20000元，标准过高，根据张XX伤残等级确定为1000元；11、鉴定费2440元，凭票据予以认可。综上，张XX的损失合计为107269.94元,扣除吴XX垫付的9974.13元（含许XX7000元）后，由西安XX赔偿张XX97295.81元，吴XX对上述费用承担连带赔偿责任。至于许XX交付给吴XX的7000元，由双方自行解决，本案不涉。综上所述，依据《中华人民共和国侵权责任法》第十六条、第四十八条，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人身损害赔偿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》第九条、第十七条、第十八条、第十九条、第二十条、第二十一条、第二十二条、第二十三条、第二十四条、第二十五条、第二十八条之规定，原审遂判决：一、本判决生效后30日内，被告西安XX赔偿原告张XX医疗费、住院伙食补助费、营养费、护理费、误工费、交通费、后续治疗费、残疾赔偿金、被扶养人生活费、精神抚慰金、鉴定费共计97295.81元；二、被告吴XX对上述费用承担连带责任；三、驳回原告张XX其余诉讼请求。如未在本判决指定期间履行上述金钱给付义务，应当依照《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》第二百五十三条之规定，加倍支付迟延履行期间的的债务利息。本案受理费2735元，原告已预交，由原告承担335元，被告西安XX承担2400元，被告吴XX承担连带责任。

    经审理查明，针对本案交通事故，西安市公安局交XX队XX大队作出的西公交长认字[2017]第756号道路交通事故认定书认定，吴XX驾驶无牌机动车超速行驶、货车违法载人是造成事故的原因，负事故全部责任。李XX、张XX二人均无责任。本院对一审判决查明的其余事实予以确认。

    本院认为，吴XX驾驶其所有的陕AXXXXX号（已注销）自卸低速货车，车厢内搭载李XX、张XX，沿西安XX内道路由南向北行驶途中，因操作不当，致车辆侧翻，造成张XX、李XX受伤及车辆受损的交通事故。经交警部门认定，吴XX负事故全部责任，张XX无事故责任。张XX系受连XX、许XX的雇佣在西安XX干活，连XX与XX园XX道XX中心装潢工程。事故发生当天，西安XX经理陈XX让连XX找人运垃圾，费用由公园承担，连XX遂叫来吴XX，后陈XX又让连XX用吴XX的车去拉砖，连XX遂指派张XX、李XX与吴XX一同拉砖，在拉砖过程中发生交通事故。张XX在本案中以机动车交通事故责任纠纷起诉要求吴XX、西安XX、连XX、许XX承担赔偿责任。对于一审判决认定的张XX的医疗费、护理费、误工费、残疾赔偿金等各项损失，各方当事人均无异议，本院予以确认。现西安XX针对一审判决其承担本案赔偿责任提起上诉。故二审争议的焦点为对于张XX受伤的侵权责任认定。张XX是因吴XX驾驶车辆发生交通事故受伤，根据交通事故认定书的认定，吴XX负事故全部责任，而吴XX系为西安XX干活，其和西安XX形成雇佣关系，故西安XX作为雇主应承担赔偿责任。而吴XX明知自己的车辆已被注销，仍驾车上路行驶，并且违规载人，超速行驶，对发生交通事故负全部责任，故吴XX作为雇员存在重大过失，应和西安XX对张XX的损害连带承担赔偿责任，西安XX可在承担本案赔偿责任后向吴XX追偿。故对于西安XX上诉认为其不是本案的适格被告，不应承担赔偿责任的理由，于法无据，本院不予支持。对西安XX上诉认为吴XX所从事的工作并非在其指示、安排范围之内，其对指示范围以外的活动所产生的损害不承担赔偿责任的主张，与其在一审时向法院陈述的事实不符，本院不予采纳。至于西安XX上诉称，其与伤者张XX之间不存在劳动关系或雇佣关系，张XX是受连五超、许XX的雇佣在其处干活，对于张XX在雇佣活动过程中受到的损害应由雇主承担责任的理由，因张XX在本案中是以侵权纠纷提起的诉讼，并未请求雇主责任，故西安XX该上诉理由缺乏法律依据，依法不予认定。综上所述，一审判决西安XX在本案中承担赔偿责任并无不当，但仅判决吴XX承担连带责任不当，应予变更。依照《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》第一百七十条第一款第（二）项之规定，判决如下：

    一、撤销西安市长安区人民法院（2018）陕0116民初3619号民事判决第二项、第三项；

    二、变更西安市长安区人民法院（2018）陕0116民初3619号民事判决第一项为：西安XX、吴XX于本判决生效后30日内，连带赔偿张XX医疗费、住院伙食补助费、营养费、护理费、误工费、交通费、后续治疗费、残疾赔偿金、被扶养人生活费、精神损害抚慰金，共计94855.81元；

    三、驳回张XX其余诉讼请求。

    如果未按本判决指定的期间履行给付金钱义务，应当依照《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》第二百三十五条规定，加倍支付迟延履行期间的债务利息。

    一审案件受理费2735元、鉴定费2440元，共计5175元，张XX已预交，由张XX承担335元，西安XX、吴XX承担4840元；二审案件受理费2232元，西安XX已预交，由西安XX、吴XX承担。

    本判决为终审判决。

    审　判　长　　张XX

    审　判　员　　王XX

    审判员　　辛　　　娟

    二○一九年六月日

    书　记　员　　刘XX