加盟后反悔欲退款最终获得成功

    广州知识产权法院

    民事判决书

    （2020）粤73民终3758号

    上诉人（原审被告）：广州市XX公司，住所地广东省广州市白云区。

    法定代表人：刘XX，该公司总经理。

    委托诉讼代理人：吕XX，广东XX律师。

    被上诉人（原审原告）：阮XX，男，1988年6月17日出生，汉族，身份证住址浙江省安吉县。

    委托诉讼代理人：陈XX，广东XX律师。

    委托诉讼代理人：王潇潇，广东XX律师。

    上诉人广州市XX公司（以下简称XX公司）因与被上诉人阮XX特许经营合同纠纷一案，不服广东省广州市白云区人民法院（2019）粤0111民初35098号民事判决，向本院提起上诉。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进行了审理。本案现已审理终结。

    阮XX向一审法院起诉请求：1.确认解除双方签订的《合作协议书》；2.XX公司返还阮XX加盟费用69800元；3.XX公司向阮XX支付资金占用费利息1416.94元（以银行同期贷款利率为标准，计算至实际返还之日止，暂计算为2019年5月10日起至2019年10月24日）；4.XX公司负担本案诉讼费。

    一审法院查明：2019年5月9日，阮XX（乙方）与XX公司（甲方）签订《合作协议》，该协议约定：甲乙双方本着“平等互利、诚实守信”的原则，甲方同意乙方作为其合作经营方，以合作经营方式开设XX虾皇品牌店，销售该品牌系列产品，其中：一、合作经营方式：甲方授权乙方在广东省佛山市顺德区开设该品牌店（以实际开业铺面地址为准），如乙方因实际需要而变更营业场所，需先获得甲方书面同意；本协议期限自2019年5月9日至2020年5月8日止。协议到期后乙方有优先续约权，经甲方同意后可免费续约；经营方式：乙方自主经营、独立核算、自负盈亏；非甲方过错所致，乙方在经营过程中与第三方发生任何关系和法律责任均由乙方承担，与甲方无关；二、经营地点及经营权限：乙方仅限于在本协议授权地点经营，未经甲方书面同意不得擅自变更经营地址，不得擅自增设分店，否则视为违约，甲方有权解除本协议；三、合作费用、支付方式及收款账户：1、乙方申请开设XX虾皇品牌店的标准店型，合作总费用为人民币69800元；2、双方签定《合作协议》当天，乙方须缴纳以下合作费用：技术、设备投资款69800元；五、甲乙双方权利义务：甲方义务：（1）向乙方提供相关的业务咨询服务，并帮助乙方培训营业人员；(2)协助并督促乙方开展销售工作，为乙方提供必要的市场指导；(3)向乙方提供甲方现有的产品标准化技术及营运标准化管理流程；乙方权利：(1)享有该门店的经营权、管理权和优先续约权；（2）享有甲方提供的市场指导和相关资料的权利；（3）获得甲方限额给予乙方及其店员的岗前培训及在职培训的机会；(4)乙方在合作期内，获得甲方的售后服务以及经营指导；（5）乙方在依约支付全额合作费用后，享有甲方提供服务：品牌使用、经营技术培训、管理培训、营销策划支持、开业前铺面评估服务，店面设计方案等相应的权利；(6)乙方缴纳了年管理费后，在合作期间无偿享受公司研发的新产品；七、协议终止：1.本协议期满前30日，如乙方未以书面形式向甲方申请续约，则本协议到期自然终止；2.乙方因自身原因需提前终止协议，应向甲方提出书面申请，甲方在接到申请后的10个工作日内予以答复。乙方原因单方面终止协议的，即使甲方同意乙方停业，乙方也构成违约，甲方收取的全部款项（包括投资款、品牌使用费、运营管理费、保证金等）不予退回，协议内甲方应尽义务视同已全部完成；3.因乙方违约被甲方单方面解除协议造成协议终止。

    合同签订当日，阮XX支付XX公司虾皇合作定金2000元，2019年5月10日，阮XX支付XX公司虾皇合作款67800元。

    随后，阮XX与XX公司工作人员建立微信联系，其中：XX公司工作人员江XX于5月11日微信向阮XX发送了一份《新加盟商开业筹备进度表》，该表将加盟店的开业筹备工作分成五大类：客户建档、装修营建、营业准备、成功营业。其中装修营建包括：店铺装修前资料收集、店铺装修设计收集的资料审核、店铺装修设计（平面图、效果图、施工图）等，就业准备包括店铺证件申办、市场调查、人员（确定管理人员、招聘、培训、模拟实操演练）、物料设备的配送、产品、开业宣传活动等。5月19日，XX公司工作人员江XX微信要求阮XX提供QQ邮箱，便于发送图片，5月23日，XX公司工作人员江XX微信询问阮XX“平面图现在还没确认吧？”5月24日阮XX回复：“设计还在搞”，并要求XX公司工作人员把厂房用品清单发送给其，XX公司工作人员江XX将厨房用品清单发送予阮XX，并明确表示这个是标配，主要是厨房设备，虾皇的设备是基本够的了，饮品的设备不多。阮XX微信询问XX公司工作人员江XX：“你帮忙计算一下，桌子椅子锅碗筷，还有另外要填的设备，一共还有多少预算”，XX公司工作人员江XX问：“那你的预算投资是多少钱呢？”阮XX答：“150000内”；XX公司工作人员江XX问：“你平面图确认没？”阮XX答：“确认了”，并将确认的平面布置图发送予XX公司工作人员江XX。5月31日，XX公司工作人员江XX微信问：“阮XX，施工图拿到了吗”，阮XX答：“嗯”。6月1日，XX公司工作人员江XX微信问：“阮XX，你那边有说装修需要多长时间吗？”阮XX答：“还在对接”，“房东那里可能有一点不好搞”，XX公司工作人员江XX追问：“为什么？你们之前不是也是做餐饮吗”，阮XX答：“还在沟通”。6月7日，阮XX微信表示：“今天休息，出去找找有没有合适的店铺”。6月10日，阮XX微信表示：“没有合适的”。

    2019年5月11日，XX公司黄姓工作人员与阮XX微信联系：“王总，我这边的话立马是安排选址老师过来，到时候给你评估一下这个位置，然后把这个尺寸给量了。因为现在选址老师都在外面选址当中呢，然后应该马上就结束，结束就让他们过来”，阮XX：“好的”，被告工作人员：“行，然后有什么问题我们随时沟通，对了，阮X，您把您那个定位发给我一下，定不了位置。到时候我直接安排他们到这个您发的这个位置就行了”，阮XX给XX公司黄姓工作人员发送了一个位置,该位置为金逸乐的3D影城，具体地址为广东省佛山市顺德区*********…。XX公司黄姓工作人员：“蓝总，蓝总现在在忙吗，对了，我这边马上是荀子老师忙过来了，然后我就安排到过去给你那边评估一下，然后把尺寸量一下啊，到时候他会联系你”，阮XX：“好的，过来之前跟我说一下”。

    2019年5月23日，阮XX微信向XX公司工作人员姜XX表露：“我都有点不想搞了”，XX公司工作人员姜XX：“阮X，怎么了”，阮XX：“这么多天连个设计方案都没搞出来。你们那边人过来量的尺寸了，都一个多礼拜了，现在设计的还叫我重新量，我又不专业，都不知道这些东西该怎么弄。我们合同签得10多天了。毛都没搞成”，XX公司工作人员姜XX：“好的，阮X，这边帮您跟进下”。2019年5月24日，阮XX向XX公司工作人员姜XX发送了一张图片并说：“这就是你们的厨房设备”，XX公司工作人员姜XX：“是的，阮X，昨天设计部同事有给您对接吗？”，阮XX：“对接了，好大的空洞啊。你们就提供这点设备，还得花多少啊。预算不够的话，根本没办法搞”，XX公司工作人员姜XX：“阮X，配备的这些设备足够您开一家门店了呢，现在就是小龙虾旺季，我们现在开店的加盟商本钱都快回来一半了”，阮XX：“其实我预想的100000之类，这15万都打不住，加盟费收了提供的也太少了”，XX公司工作人员姜XX：“设计应该差不多了”，阮XX：“如果太多了。就不愿意搞了直接叫停算了”，XX公司工作人员姜XX：“哥，你不能半途而废啊，马上就能营业了，您现在放弃不就等于放弃财富吗”，XX公司工作人员姜XX还给阮XX发了一篇标题为“熬住，你就赢了”的文章。阮XX：“你把所有的算上我到开业还得花多少，装修30000左右”，XX公司工作人员姜XX：“就只有装修费了，在加上您的酱料这块就可以了”，阮XX：“桌椅锅碗还有饮品烧烤的设备”，XX公司工作人员姜XX：“阮X，让我们一起创造更多奇迹”，阮XX：“我根本没那么多钱去搞知不知道。就你们提供的，我还得去填很多东西。转不动的。你直接问问就停，我损失多少好了”，XX公司工作人员姜XX：“您想好了？看您形式风格，就不像是半途而废的人”，阮XX：“你问吧。问到回我”。XX公司工作人员姜XX：“好的”。2019年5月29日，阮XX：“一直没问到吗”，XX公司工作人员姜XX：“阮X，明天给您对接运营同事”，阮XX：“对接归对接，你问归你问。没事的”，XX公司工作人员姜XX：“好的，阮X”。7月7日，阮XX：“你这边安排帮我退掉吧，直接不回复咯”，XX公司工作人员姜XX：“阮X，您这边联系给您对接的运营经理”。

    XX公司另一个工作人员微信向阮XX发送了一份《虾皇-佛山顺德-阮XX平面布置图-Model.》的PDF文件，同时告知阮XX：“确认一下，二楼方案”，阮XX：“可以”，XX公司工作人员又给阮XX发送了一份《Seeeeeeee虾皇-佛山顺德-阮XX平面布置图-Model.》的PDF文件，同时告知阮XX：“一楼就用这个方案”，阮XX：“可以”，XX公司工作人员：“确认没问题，那我就用这个方案做”。5月28日，XX公司工作人员向阮XX发送三张装修效果图，并说明：“阮XX，第一张是门头，第二张是一楼，第三是二楼。阮XX，确认一下效果图，如果没问题，我这边画施工图”。阮XX：“确认”。XX公司工作人员：“好的，没有问题的话，那我这边开始画施工图”。5月30日，XX公司工作人员向阮XX发送了一份《佛山市顺德区****************》压缩文件，并说明：“阮XX这是施工图，图都发给你了”。

    2019年7月13日，阮XX向XX公司工作人员黄XX表示：“你帮我那个退了吧”。

    2019年9月24日，广东XX受阮XX的委托向XX公司发出律师函，律师函内容为：自阮XX与XX公司签订《合作协议书》起，XX公司一直未积极履行合同义务，经过阮XX多次催告未果，导致阮XX期待通过合同而达到的交易目的无法实现，同时因此对阮XX造成了一定的经济损失。为妥善解决纠纷，阮XX授权该所周剑威律师秉承友好合作态度，现郑重地通知XX公司：自XX公司收悉该函之日起7日内，返还加盟费用人民币69800元。

    2019年9月28日，XX公司出具《回执书》，确认已收到上述律师函，表示该律师函内容表述与事实情况不符。

    一审庭审中，阮XX与XX公司均确认涉案合同约定的经营项目原定是在阮XX经营面馆经营，由于出租人不同意，阮XX只能自行选址，但最终未选定经营地址，至今尚未经营，阮XX亦未接受XX公司的培训。

    XX公司是第199XXXX8088号“XX虾皇”注册商标的注册人，该注册商标核准商品服务类别为第43类餐厅、咖啡、饭店、茶馆、酒吧服务等，有效期至2027年6月27日。XX公司为自然人投资或控股有限责任公司，成立日期为2014年1月23日，注册资本为300万元，经营范围为餐饮管理、食品科学技术研究服务、餐饮配送服务、冷热饮品制售。

    一审法院认为，经对涉案合同约定内容分析：双方合作方式为阮XX向XX公司支付一定的费用，从而获得XX公司“XX虾皇”品牌在限定区域内使用及阮XX提供经营技术培训、管理培训、营销策划支持、开业前铺面评估服务，店面设计方案等服务支持，双方约定的合作方式符合《商业特许经营管理条例》第三条规定的商业特许经营合同的特征。涉案合同属于特许经营合同。基于涉案合同是双方自愿签订，且内容无违反法律、行政法规的效力性强制规定，因而合法有效，双方当事人应依约履行各自的权利义务。

    根据双方的讼争，本案的争议焦点：一、XX公司在履行合同过程中是否存在违约；争议焦点二、阮XX是否有权行使合同单方解除权。

    关于争议焦点一、XX公司在履行合同过程中是否存在违约的问题。根据双方提交的微信记录显示，涉案合同签订后，XX公司不同工作人员对阮XX店面设计、装修方面进行跟进，对店面进行了测量，并出具了设计图纸、效果图和施工图，并获得了阮XX的确认。因阮XX原定经营地址由于出租人的不同意，致使阮XX经营地址发生变化，而阮XX未能另寻到自认合适的经营地址，致使涉案合同的不能履行。因此，阮XX诉称XX公司存在违约行为的理由不成立，不予采信。

    争议焦点二、阮XX是否有权行使合同单方解除权的问题。结合阮XX微信询问XX公司工作人员江XX：“你帮忙计算一下，桌子椅子锅碗筷，还有另外要填的设备，一共还有多少预算”及阮XX与XX公司姜XX微信往来记录：“对接了，好大的空洞啊。你们就提供这点设备，还得花多少啊。预算不够的话，根本没办法搞”、“其实我预想的100000之类，这15万都打不住，加盟费收了提供的也太少了”、“你把所有的算上我到开业还得花多少，装修30000左右”、“桌椅锅碗还有饮品烧烤的设备”等微信往来记录，以及阮XX设想原经营地址的变更，且未能另寻到自认合适的经营地址，致使涉案合同的不能履行的一系列行为均显示阮XX对加盟XX公司开设XX虾皇品牌店预算及各种因素并未考虑周全，因此，在涉案合同签订后十四天即5月23日微信提出：“我都有点不想搞了”，在XX公司的鼓励下，仍于7月7日微信明确退出合同。虽涉案合同无约定被特许人的阮XX单方解除合同的合理期限，但考虑到阮XX明确表示不愿履行合同的时间距签订涉案合同的时间较短，且XX公司未向阮XX交付任何设备、阮XX尚未接受XX公司的技术培训、未实际使用“XX虾皇”品牌经营，即阮XX未使用XX公司的经营资源的事实，阮XX主张解除《合作协议》属合理期限内，依据《商业特许经营管理条例》第十二条规定，予以支持。因涉案签订后，XX公司派人对阮XX原定经营地址进行了丈量，并绘制效果图、施工图等，虽举证期限内，XX公司未提交证据证明其前期投入的成本具体金额，基于XX公司确已提供一定的服务，阮XX需对应承担相应的费用，因此，一审法院酌定该费用为10000元。故XX公司应返还阮XX加盟费59800元，超出59800元不予支持。

    因涉案合同是阮XX在合理期限行使法律赋予的“悔约特权”，故阮XX要求XX公司支付资金占用费利息无法律和事实依据，不予支持，予以驳回。

    据此，一审法院依照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》第九十七条、《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》第六十四条第一款之规定，参照《商业特许经营管理条例》第三条、第十二条，作为判决：一、判决生效之日，阮XX与广州市XX公司签订《合作协议》予以解除；二、于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，广州市XX公司返还原告阮XX加盟费59800元；三、驳回阮XX其他诉讼请求。如果未按判决指定的期间履行给付金钱义务，应当依照《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》第二百五十三条之规定，加倍支付迟延履行期间的债务利息。一审受理费1580元，由阮XX负担236，广州市XX公司负担1354元。

    判后，XX公司不服上述判决，向本院提起上诉，请求：1.撤销一审判决，改判驳回阮XX全部诉讼请求或将本案发回重审；2.本案一、二审诉讼费由阮XX负担。事实与理由：1.一审认为“阮XX明确表示不愿履行合同的时间距签订涉案合同的时间较短”，继而认为阮XX主张解除涉案合同属合理期限内，该事实认定错误。2.阮XX主张被特许人任意解除权已明显超过了行使该权利的合理期限，一审根据《商业特许经营管理条例》第12条判决解除合同属适用法律错误。3.在XX公司没有违约,阮XX单方解约必然导致特许人产生经营损失，一审判决XX公司退还大部分合同款项显失公正。4.涉案合同第七条约定阮XX单方终止协议属违约，XX公司有权不予退回合同款项，该约定合法有效，与阮XX行使单方解除权并无冲突，即使一审判决解除涉案合同，对于涉案合同款项是否应当返还应以双方合同约定为依据。

    阮XX答辩称：1.一审认定事实清楚、适用法律正确。XX公司工作人员江XX与阮XX微信聊天行为属职务行为，其代表XX公司，阮XX向其明确表示退出合同，应视为阮XX向XX公司提出解除合同。2.阮XX提出解除合同在合理期限内，其拥有任意解除权。3.涉案合同第七条约定违反了《商业特许经营管理条例》第十二条的规定。4.XX公司仅为阮XX提供了选址服务，一审判决XX公司退还阮XX加盟费59800元合法合理。

    双方当事人在二审期间均未提交新的证据。经审查，一审法院查明的事实属实，本院依法予以确认。

    本院认为，本案系特许经营合同纠纷。根据当事人的上诉与答辩意见，本案二审争议焦点为：1.一审判令解除涉案合同是否适当；2.XX公司是否应向阮XX退还加盟费。

    一、关于一审判令解除涉案合同是否适当的问题

    根据《商业特许经营管理条例》第十二条的规定，特许人和被特许人应当在特许经营合同中约定，被特许人在特许经营合同订立后一定期限内，可以单方解除合同。即法律赋予了被特许人在一定期限内享有单方解除权。在本案中，阮XX作为被特许人，依法可以在涉案合同订立后的合理期限内行使单方解除权。阮XX与XX公司于2019年5月9日签订涉案合同，涉案合同签订后，阮XX曾于微信聊天中向XX公司工作人员明确表示要退出合同，且于2019年9月24日向XX公司发送《律师函》，告知XX公司因其未积极履行合同义务，导致涉案合同目的不能实现，要求其返还加盟费。XX公司确认收到上述《律师函》。因此，阮XX已向XX公司明确提出解除合同。虽涉案合同未约定合理解除期限，但考虑到涉案合同签订后双方并未选址成功，阮XX未实际开店，亦未实际使用XX公司的经营资源，且时间较短，故阮XX提出解除合同在合理期限内，一审法院支持阮XX行使单方解除权解除涉案合同合法合理，本院予以维持。

    二、关于XX公司是否应向阮XX退还加盟费的问题

    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》第九十七条规定，合同解除后，尚未履行的，终止履行；已经履行的，根据履行情况和合同性质，当事人可以要求恢复原状、采取其他补救措施，并有权要求赔偿损失。本案中，阮XX依法解除涉案合同，XX公司应当返还阮XX已支付的费用。一审法院根据涉案合同签订后，XX公司对阮XX确已提供了经营地址丈量、绘制效果图、施工图等服务，阮XX对此应承担相应的费用，故酌情认定XX公司应返还阮XX加盟费59800元，并无不当，本院亦予以维持。XX公司上诉主张涉案合同约定阮XX单方终止合同属于违约、XX公司不应退回合同款项，该上诉主张没有法律依据，本院不予支持。

    综上所述，一审认定事实清楚，适用法律正确，判决结果适当，本院予以维持；XX公司的上诉请求不成立，本院予以驳回。依照《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》第一百七十条第一款第一项的规定，判决如下：

    驳回上诉，维持原判。

    二审受理费1295元，由上诉人广州市XX公司负担。

    本判决为终审判决。

    审判长　刘XX

    审判员　韦XX

    审判员　丁XX

    二〇二〇年十二月一日

    法官助理　王XX

    法官助理　罗XX

    书记员　钟XX