潘X、陈X故意伤害罪一审刑事判决书

四川省古蔺县人民法院

刑 事 附 带 民 事 判 决 书

(2020)川0525刑初139号

公诉机关古蔺县人民检察院。

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潘X，男，1983年2月18日出生于四川省古蔺县，汉族，小学文化，自由职业，住古蔺县。

被告人陈X，又名“陈X”，男，1989年5月27日出生于四川省古蔺县，汉族，初中文化，个体户，户籍地古蔺县，现住古蔺县。因犯抢劫罪，于2006年8月14日被泸州市龙马潭区人民法院判处有期徒刑二年，缓刑二年，并处罚金人民币五百元；在缓刑考验期限内，因犯抢劫罪，于2008年2月1日被古蔺县人民法院判处有期徒刑三年六个月，并处罚金人民币二千元，决定执行有期徒刑五年，并处罚金人民币二千五百元，于2011年8月10日刑满释放。因涉嫌犯故意伤害罪，于2019年10月20日被古蔺县公安局取保候审，2020年6月10日被古蔺县人民检察院取保候审，2020年8月11日被本院取保候审。

辩护人暨诉讼代理人师红伟，北京市XX律师，律师助理房丽X。

古蔺县人民检察院以泸古检一部刑诉〔2020〕55号起诉书指控被告人陈X犯故意伤害罪，于2020年8月4日向X提起公诉。在诉讼过程中，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潘X向X提起附带民事诉讼。本院受理后，依法组成合议庭，适用普通程序，公开开庭审理了本案。公诉机关古蔺县人民检察院指派检察员张XX出庭支持公诉，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潘X，被告人陈X及其辩护人暨诉讼代理人师红伟、律师助理房丽X到庭参加诉讼。现已审理终结。

古蔺县人民检察院指控：

2019年10月19日22时许，任X1与朋友潘X、任X等人在古蔺县古蔺镇新体育中XX附近喝酒后，任X1在该体育中心附近看见停放在斑马线上的一辆川ＥＧ××××小车后，无故爬上该车顶部踩踏并损坏车顶，被告人陈X发现其妻王X停放的车子被踩坏后与任X1发生争执，任X1、任X2和被害人潘X与陈X发生冲突后打架，陈X被在场人何X等人劝、拉开，又返回与任X1等人发生争执，随后陈X到自己的夜宵店拿一把小刀返回，与任X1、任X、潘X继续发生冲突，陈X用手中的小刀刺伤潘X的腹部致潘X受伤入院。在双方斗殴过程中，还致陈X和陈X的老婆王X、劝架人何X不同程度受伤。经司法鉴定：潘X左腹部的损伤程度已构成重伤二级，致残程度属于十级。经价格鉴定：王X被损坏小车顶部维修费用人民币933元。

2019年10月19日，被告人陈X主动到公安机关接受调查，但其不承认实施了相关犯罪行为。

公诉机关认为，被告人陈X故意伤害他人身体，致一人重伤，其行为触犯了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》第二百三十四条之规定，应当以故意伤害罪追究其刑事责任。为证明上述指控事实，公诉机关向X提交了相应证据，提请本院依法判处。

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潘X诉称，被告人的犯罪行为，给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造成了经济损失，请求判令被告人赔偿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医疗费14000元，误工费9000元，护理费1200元，住院伙食补助费240元，营养费240元，交通费300元，鉴定费1000元，残疾赔偿金72308元，精神抚慰金4000元，共计102288元。为证明自己的诉讼主张，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向X提交了身份证复印件、出院证明书、住院费用结算票据、致残程度鉴定发票等证据。

被告人陈X对公诉机关指控的基本事实无异议，但辩称该案系对方招惹自己，其持刀是为了防身，不清楚被害人如何受伤，自己不构成犯罪。

辩护人辩称，公诉机关指控被告人陈X犯故意伤害罪的证据不足、事实不清，即便被告人陈X实施了伤害行为，亦属正当防卫，应当宣告被告人陈X无罪。

经审理查明：

2019年10月19日晚，任X2邀约其朋友潘X、任X1等人在古蔺县古蔺镇新体育中XX附近ＫＴＶ喝酒、唱歌。22时许，众人在陆续离开途中，任X1看见新体育中心附近斑马线上停放了一辆小车，遂爬上该车顶部踩踏致车顶损坏。在旁边经营夜食店的王X发现其车辆被踩踏，遂上前与对方理论，发现对方系自己认识的任X1。随后，王X的丈夫被告人陈X上前，与任X1等人发生争执，任X1、任X2和被害人潘X遂对被告人陈X实施殴打，后经在场人劝解，双方平息下来，任X1等人遂与王X协商损坏车辆赔偿事宜。约五分钟后，双方再度发生争执，陈X到其夜宵摊拿了一把刀，返回与任X1、任X2、潘X继续发生冲突，其间，陈X用刀刺伤潘X左腹部，致潘X受伤。潘X受伤后，任X1、任X2持凳子追打陈X，陈X逃离现场后，将所持刀具扔掉。

经鉴定，潘X左腹部损伤程度构成重伤二级，致残程度属于十级。在双方斗殴过程中，陈X、王X及劝架人何X亦不同程度受伤。经价格认定，王X被损坏小车维修费用人民币933元。

案发当晚，被告人陈X主动到公安机关投案自首。

另查明，被害人潘X受伤后，于当日到古蔺县中医医院住院治疗，2019年10月27日出院，共住院治疗8天，支付医疗费10702.23元，鉴定费1000元。出院诊断为左下腹刀刺伤、左下腹穿通伤、小肠裂伤穿孔、左腹直肌部分断裂。

又查明，被害人潘X住院期间，被告人陈X的父亲陈X为其垫付医疗费2000元。

上述事实，有公诉机关出示的下列证据予以证实：

1.受案登记表、受案回执、立案决定书、立案告知书、取保候审决定书、取保候审保证书、被取保候审人权利义务告知书、移送审查起诉告知书、户籍证明。证实该案系公安机关接王X报案后立案侦查，证实被告人陈X的主体身份及采取取保候审强制措施情况。

2.到案经过。证实2019年10月19日23时，被告人陈X主动到东城派出所，称其就是当晚参与打架的陈X，民警随即将其带至办案区接受调查。

3.情况说明。古蔺县公安局刑事侦查大队城区中队证实，该局在办理陈X故意伤害案中，多次组织多人寻找作案工具未果。

4.调取证据通知书、刑事判决书、释放证明书。证实2006年8月14日，被告人陈X因犯抢劫罪，被泸州市龙马潭区人民法院判处有期徒刑二年，缓刑二年，并处罚金人民币五百元；在缓刑考验期限内，因再次犯抢劫罪，被古蔺县人民法院判处有期徒刑三年六个月，并处罚金人民币二千元；决定执行有期徒刑五年，并处罚金人民币二千五百元。

5.被害人潘X诊断证明书、住院病历、费用结算票据。证实经诊断，被害人潘X左下腹刀刺伤、左下腹穿通伤、小肠裂伤穿孔、左腹直肌部分断裂。

6.陈X出具的病历情况说明。陈X自述其患有结核病。

7.陈X、何X诊断证明书。经诊断，在该事件中，造成陈X头皮挫伤、腰背部软组织挫伤，何X左肩关节扭伤、多处软组织挫伤。

8.机动车行驶证、机动车销售统一发票。证实小型轿车川ＥＧ××××所有人为王X。

9.证人王X的证言。王X系被告人陈X的妻子。王X证实，2019年10月19日22时许，王X和陈X正在经营夜宵摊，这时听到几声响声，王X就看到一个男子在自己车牌为川ＥＧ××××的越野车车顶上踩踏。王X走过去，看到是自己的一个普通朋友任X1，就叫对方不要踩踏。任X1就马上下来，说车子挡着他过路了，并说不知道是王X的车子，看下车子踩坏了没有，踩坏了就修车。二人正在谈论的时候，任X1的一个朋友骑摩托车过来了，问任X1什么事情，任X1就说自己把王X的车子弄坏了，要赔偿。任X1的朋友就说车子弄坏了有好大个事情嘛，又不是什么豪车，并说不但要“整车子”，还要“整人”。陈X听到这个话就过来了，和骑摩托车的这个人理论。这个人就搂着陈X的脖子打陈X，任X1和另外一个人也一起打陈X，陈X没有还手，大概打了一分钟左右，有些人看到就过来劝架，并将双方劝解开了。过了一会儿，又来了四五个人，他们了解情况后，就要去打陈X，陈X看到情况不对就跑了，对方就没有打陈X。陈X就到夜宵摊上坐着，其他人就围着王X协商赔偿车子的事情。在协商的过程中，有人说任X1去拿刀，拿到刀后任X1的刀被夺了下来，陈X听到对方要去拿刀，就去找了一个锅铲或者刀或者类似的物体，随后双方又发生争执、吵架，然后又打起来了，当时大概有三个人打陈X，在打的过程中对方有人受伤。对方将伤者送去医院后不久，警察就到了现场。受伤男子是和其他人一起去打陈X的过程中受伤的。

10.证人任X1的证言。2019年10月19日，任X1的朋友任X2过生日。任X1、潘X等人一起在新体育中心ＫＴＶ为任X2庆生，大家都喝了酒，当晚22时许，众人陆续离开ＫＴＶ。潘X在保安桥头（新体育中心旁）替任X1打的士，任X1看到斑马线上停着一辆车，因为喝了酒，就爬上车顶踩了几脚。这时车主就过来问任X1为什么要踩踏她的车，任X1看到这个女的是认识的，双方就协商赔钱的事情。随后任X2和陈X也过来了，因任X2和陈X说话不中听，于是又激化了矛盾。任X1、潘X就和女车主及其老公（陈X）吵起来了。女车主的老公（陈X）说如果任X1继续踩踏他的车，就要提刀杀任X1，任X1就和对方发生了言语冲突，随即任X1就和潘X、任X2一起打陈X，后来任X1这方又加入了后面赶到的人，打了一分钟左右任X1等人就被劝解开了。过了一会儿，陈X又绕回来骂任X1，任X1也骂对方，随后陈X返回其烧烤摊拿了一把不知道是什么刀，回来又和任X1对骂，并准备过来捅任X1。潘X当时是站在陈X面前的，看到陈X准备捅任X1，就和陈X发生抓扯，然后潘X就被陈X捅伤了。陈X捅了潘X后就跑了，任X1就提着凳子和任X2一起去追陈X。之后警察就到了现场。

11.证人任X2的证言。2019年10月19日是任X2生日，任X2请自己的家人及朋友任X1、潘X、梅X等人吃饭，饭后在新体育中心的ＫＴＶ唱歌，当晚大概22时许就散场了。散场后准备去吃夜宵，这时就看到潘X、任X1在和一对夫妇吵架。任X2走近后才发现是因为任X1踩踏对方的车子，任X1和女车主认识，双方正在协调。后来女车主的老公（陈X）到了后就和潘X争吵起来，任X2听到对方骂潘X，就和潘X一起与对方争吵，随后，任X2就与潘X、任X1一起殴打该男子，后来就被众人劝解开了。之后该男子返回来和任X1争吵，随后该男子又往其夜市摊方向去，返回来就将潘X捅伤了，该男子捅伤潘X后就往摊子方向跑去，任X2就和任X1拿着板凳去追该男子，但是没有追到，随后就送潘X到医院治疗。

12.证人李X的证言。证实任X2过生日那天，其受任X2邀请到ＫＴＶ唱歌，结束后，参加人陆陆续续离开ＫＴＶ，李X从ＫＴＶ出来，到案发现场时潘X已经受伤了，李X没有看到潘X受伤的过程。听说是因为任X1踩踏别人的车子，双方发生打架，打架过程中潘X受伤。听说参与打架的有任X1、潘X，对方是一个烧烤店的两夫妻。

13.证人何X的证言。证实2019年10月19日晚22时许，何X在古蔺县古蔺镇新体育中XX经营夜宵摊，看到王X和几个男子吵架，后来王X的老公陈X也参与吵架，后来几个人发生抓扯，王X就去劝架。因担心陈X惹事，何X就去逮着陈X，但陈X还是被对方打了，何X也被人用椅子打了几下，王X也被打了几下，后来听说对方有一个男子肚子受伤。打架时不清楚陈X手里是否持有刀和锅铲之类的东西，现场监控视频上看不清楚。

14.证人黄X的证言。黄X系任X2的妻子。黄X证实，2019年10月19日是任X2的生日，任X2和黄X邀请朋友一起耍，晚上在ＫＴＶ唱歌后就散场了。大概23时许，黄X、晏X、李XX正准备去吃夜宵，这时梅X打电话给黄X说他们那边争吵起来了，黄X就赶紧过去，看到任X1拿了一个烧烤店用的锅准备打人，黄X赶紧拉着他，然后又看到任X2拿凳子准备打人，黄X又拉着任X2，这时就听到潘X受伤了，不清楚是怎么受伤的。

15.证人梅X的证言。证实2019年10月19日，任X2过生日，邀请梅X等人去耍，在ＫＴＶ唱歌后，众人就陆陆续续出来了。梅X和任X1、潘X走在一起。任X1喝酒醉了，就去踩踏别人的车子，被车主发现了，车主一男一女过来，问任X1要干什么，任X1和女车主是认识的，梅X就给任X2的妻子黄X打电话。这时任X2、任X1、潘X就和男车主发生抓扯，梅X把双方劝解开了，男车主被劝到另外一边去了。不一会儿，男车主又冲过来，问任X1是不是还要踩踏他的车子，再踩踏的话他就要杀任X1，随后该男子跑回河边自己的夜宵店方向，一会儿后提了一把水果刀冲过来，刚刚冲到梅X等人面前，潘X就走过去挡着该男子，用手搭在对方的肩膀上，该男子就直接用手里的到捅在潘X肚子附近位置，潘X退了一下，梅X就去看潘X，并找车准备送潘X去医院。后面的事情就不清楚了。该男子拿的是一把水果刀，刀把可能是红色的，长度大概20厘米，该男子是用右手拿刀捅的潘X，该男子用刀捅潘X的时候，没有人和他纠缠或者抓扯。

16.证人晏X的证言。证实任X2过生日当晚，晏X受邀到新体育中心ＫＴＶ唱歌，大概22时许就散场了，随后众人陆陆续续准备去吃烤鱼。晏X在回自己店子的途中，看到任X1和陈X争吵，听说是因为任X1踩踏陈X的车子。晏X走过去后，发现任X1和陈X的妻子是认识的，当时围观的人很多，晏X就去劝架，当时双方都已经被劝解开了，之后不知什么原因又吵闹起来，陈X就往其夜宵摊方向跑过去，随后又回来和任X1吵闹，潘X看到陈X跑过来，就去劝陈X，这时晏X就看到陈X捅了潘X肚子附近一下，然后就马上跑了，潘X就赶紧捂住自己的肚子，任X2等人就去追陈X，后来人们就把潘X送到医院去了。晏X当时只看到陈X的手有捅的动作，但是没有注意陈X手里是否有刀。

17.证人邵X的证言。证实2019年10月19日，新体育中心发生打架一事，邵X是后来才知道的。在侦查人员出示的监控视频可以看到几个人追着一个男子打，被打的男子应该是陈X。另外还看到一个男子在烧烤店拿了东西，具体拿什么东西看不出来，过了一会儿这个人拿着一个东西往体育中心河边扔了，这个人应该是陈X。

18.被害人潘X的陈述。2019年10月19日是任X2的生日，当晚大家在ＫＴＶ唱歌后准备去吃夜宵，任X1喝醉了去踩踏别人的车子，和女车主吵闹起来了，后来发现双方是认识的，潘X等人就把双方劝解开了。后来，女车主的丈夫陈X过来了，就骂任X1，双方就发生了争执，潘X、任X1、任X2就和陈X吵闹起来，随后陈X回到其夜宵摊，任X1说对方拿刀去了，陈X从其夜宵摊返回时，潘X就向陈X跑过去，阻拦对方，刚到面前，陈X就用手向潘X挥过来，潘X下意识往后面退，随后用手一摸肚子，就发现自己受伤了，其他人就把自己送去医院。住院期间，陈X及其父亲来看过自己两三次，垫付了2000元医疗费。

19.被告人陈X的供述和辩解。2019年10月19日21时许，陈X与其妻子王X在其夜宵摊上，有个男子踩踏陈X和王X的车子，王X就过去和对方理论，认出对方是任X1。陈X随后也跟着往车子方向走去，这时一名男子就和陈X发生了语言冲突，并和另一名男子打了陈X的脑袋两下，陈X没有还手，之后被旁边人劝解开了。后来陈X又和任X1吵闹起来，潘X准备扑过来打陈X，陈X就回夜宵店去找拿了一把刀，何X看到了，就来夺陈X手里的刀，正在夺刀的时候，潘X就跑过来，用拳头打陈X的头部，在此过程中，潘X就受伤了，陈X听到潘X吼了一声，就吓到了，往河边跑，把刀往河边方向扔了。任X1和另一名男子就拿椅子砸陈X，其妻子王X和何X劝架，也被椅子砸了两下，陈X就跑了，随后就到派出所自首。事发后，陈X的父亲陈X去医院替潘X垫付了2000元医疗费。按照陈X的意思，对方有过错，陈X方就赔偿一部分医疗费，对方承担一部分医疗费。但对方要求陈X方全部赔偿，最后未能达成协议。

20.古蔺县公安局物证鉴定室法医学人体损伤程度鉴定书，鉴定意见通知书，泸州弘正司法鉴定所司法鉴定意见书，古蔺县价格认证中心价格认定结论。证实被害人潘X的损伤程度已构成重伤二级，致残程度属于十级。陈X、王X车辆损坏修复价格为人民币933元。

21.现场勘验笔录。证实案发现场位于古蔺县××镇××道保安桥桥头，该现场北临健环路，南临莱茵河畔小区，西临古蔺河，东临新体育中心，该现场为开放现场。现场未发现可疑痕迹，在现场周边灌木林及河道进行搜查，未能寻找到遗弃的作案工具。

22.辨认笔录。陈X辨认出受伤男子潘X，辨认出潘X受伤的位置，辨认出自己拿刀、扔刀的位置和扔刀的方向；任X1辨认出将潘X捅伤的陈X，辨认出和自己一起追打陈X的任X2，辨认出和自己一起殴打陈X后来受伤的潘X，辨认出自己踩踏车辆的地点、和潘X一起殴打陈X的地点、陈X捅伤潘X的地点；潘X辨认出捅伤自己的陈X；晏X辨认出捅伤潘X的陈X；梅X辨认出捅伤潘X的陈X和被捅伤的潘X；任X2辨认出和自己一起殴打陈X及后来受伤的潘X，辨认出和自己一起殴打陈X的任X1，辨认出被自己、潘X、任X1殴打的陈X，辨认出自己和潘X、任X1殴打陈X的地点、潘X受伤的地点、自己和任X1追陈X的方向

23.检查笔录。证实经检查，陈X左背部皮肤见5ｃｍ×0.5ｃｍ划伤，顶部头皮见2ｃｍ×2ｃｍ头皮下血肿；王X顶部头皮见2ｃｍ×2ｃｍ头皮下血肿；何X左上臂下段外侧皮肤见3ｃｍ×4ｃｍ皮下血肿青紫、左上臂中段内侧皮肤见3ｃｍ×5ｃｍ皮下血肿青紫。

24.调取证据通知书、监控视频。现场监控视频显示：2019年10月19日22:29:27至22:29:56，任X1踩踏车辆，时间持续约30秒；22:32:05至22:32:22，众人殴打陈X，双方相互抓扯，时间持续约17秒；22:32:23至22:37:25，经劝解后双方平息纠纷，时间持续约5分钟；22:37:26至22:38:12，陈X回夜宵摊并随即返回人群，时间持续约45秒；22:38:13至22:38:38，双方再次发生冲突，潘X受伤，时间持续约25秒；22:39:40至22:40:16，众人追打陈X，陈X逃离，时间持续约36秒；随后，陈X到河边扔刀。

上述证据，经庭审质证和本院审查，均具有合法性、客观性和关联性，本院予以确认。

上述证据中，被害人潘X的陈述，证人梅X、晏X、任X2、任X1的证言，均证实被告人陈X持刀捅伤潘X的事实，被告人陈X的供述，亦对其持刀和扔刀等事实供认不讳。公诉机关指控被告人陈X犯故意伤害罪，案件事实清楚，证据确实充分。该案系任X1醉酒后踩踏他人车辆引发，被告人陈X在与对方理论过程中被潘X等人实施殴打，被害人潘X等人在本案中存在明显过错，但经其他在场人劝解，双方已经停止了争吵、抓扯和殴斗，任X1等人亦在与王X协商损坏车辆赔偿事宜，此时不法侵害已经停止，任X1等人亦不存在继续伤害被告人陈X的可能性。在此情况下，被告人陈X持刀捅伤被害人潘X，不具有防卫的正当性，不应当认定为正当防卫或防卫过当。

本院认为，被告人陈X故意伤害他人身体，致一人重伤，其行为已构成故意伤害罪，应予刑事处罚。公诉机关指控本案事实和罪名成立，本院予以支持。被告人陈X有犯罪前科，酌情从重处罚。被告人陈X到案后如实供述部分犯罪事实，可以酌情从轻处罚。本案系任X1醉酒后无故损坏被告人车辆引发，被告人与对方理论过程中，又遭受被害人等人殴打，被害人在本案中存在明显过错，故本院决定对被告人陈X从轻处罚并适用缓刑。对辩护人提出的本案证据不足、事实不清及被告人的行为系正当防卫等辩护意见，与查明事实不符，本院不予采纳。被告人陈X故意伤害他人身体，其犯罪行为造成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潘X的经济损失，依法应由被告人陈X予以赔偿。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的各项损失，本院依项确定如下：医疗费10702.23元，鉴定费1000元，误工费1200元（150元／天×8天），护理费1200元（150元／天×8天），住院伙食补助费240元（30元／天×8天），残疾赔偿金72308元（36154元／年×20年×10%），交通费酌情支持100元，以上共计86750.23≈86750元。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主张的精神抚慰金，于法无据，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主张的营养费，证据不足，本院均不予支持。因本案被害人有过错，本院酌情减少被告人40%的赔偿责任，故被告人陈X共应赔偿被害人各项损失52050元（86750元×60%）。扣除陈X亲属先行垫付的医疗费2000元，被告人陈X还应赔偿被害人50050元（52050元-2000元）。据此，依照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》第二百三十四条、第六十七条、第七十二条、第七十三条、《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〈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〉的解释》第一百五十五条的规定，判决如下：

一、被告人陈X犯故意伤害罪，判处有期徒刑三年，缓刑三年；

（缓刑考验期限，从判决确定之日起计算）

二、被告人陈X赔偿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潘X医疗费、误工费、护理费、住院伙食补助费、交通费、鉴定费、残疾赔偿金等各项损失共计人民币五万零五十元，限于本判决生效后三十日内履行完毕；

三、驳回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潘X的其他民事诉讼请求。

如果未按本判决指定的期间履行给付金钱义务，应当依照《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》第二百五十三条之规定，加倍支付迟延履行期间的债务利息。

如不服本判决，可在接到判决书的第二日起十日内，通过本院或者直接向四川省泸州市中级人民法院提出上诉。书面上诉的，应当提交上诉状正本一份，副本两份。

审判长　曾　方

审判员　肖XX

审判员　王　钰

二〇二〇年十一月二十四日

书记员　陈XX