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XX虚开增值税专用发票、用于骗取出口退税、抵扣税款发票罪再审刑事判决书

    周X某骗税1999万元为其再审辩护，四川省高院由十年刑期改判为四年六个月

    四川省高级人民法院

    刑事判决书

    (2018)川刑再9号

    抗诉机关四川省人民检察院。

    原审被告人周XX，男，1987年8月1日出生，汉族，福建省晋江市人，小学文化，农民，住福建省晋江市。2015年5月27日被刑事拘留，同年6月16日被逮捕。现在四川省达州市监狱服刑。

    辩护人严亨春，四川XX律师。

    渠县人民法院审理渠县人民检察院指控原审被告人周XX犯虚开增值税专用发票罪一案，于2016年1月7日作出（2015）达渠刑初字第232号刑事判决。原审被告人周XX不服，提出上诉。四川省达州市中级人民法院于2016年3月17日作出(2016)川17刑终44号刑事裁定。四川省人民检察院于2017年8月11日按照审判监督程序向本院提起抗诉，本院依法另行组成合议庭于2018年7月19日公开开庭进行了审理。四川省人民检察院指派检察员陈X到庭履行职务，周XX及其辩护人严亨春到庭参加诉讼。合议庭评议后，经本院审判委员会讨论决定，现已审理终结。

    检察机关提起抗诉称：原审法院未认定周XX、王XX在共同犯罪中的主从关系，导致对周XX的量刑重于主犯王XX，有违罪责相适应原则；原审法院适用法律错误，导致量刑过重。

    周XX及其辩护人辩称：原判适用法律不当，致量刑过重；未认定周XX在本案中是从犯，起辅助作用，致罪责不相应。

    一审法院审理查明，2013年8月15日，被告人周XX担任XX厂的法定代表人。2013年11月29日周XX与曹XX签订合同将该厂的生产设备及厂房租给曹XX进行木材加工生产，同时约定租赁期间的一切税费等XX厂负责缴纳。2013年12月30日渠县XX厂在渠县国税局由小规模纳税人变更为一般纳税人。

    2014年3月至12月，周XX在渠县国税局以渠县XX厂的名义申领了增值税专用发票共计117份，在无货物购销的情况下，周XX向厦门XX公司开具了91份增值税专用发票，价税合计100XXXX1609.80元。厦门XX公司得到这91份增值税发票后，在厦门市国税局办理了出口退税，退税金额共计XXX.80元。

    同期，渠县XX厂分别从黑龙江XX公司、山东XX公司、山东XX厂、山东XX公司、江苏XX公司、温州XX公司、XX公司、浙江XX公司等多家公司企业，在无货物购销的情况下，以给点子费、开票费的方法，为渠县XX厂虚开增值税专用发票58份，价税合计XXX元。后周XX将虚开来的增值税发票在渠县国税局进行认证，抵扣应交税款共计XXX.66元。

    同时查明，渠县XX厂在无实际货物购销交易的情况下，为了虚开增值税专用发票，在开票过程中，渠县XX厂已向渠县国税局纳税136073.77万元。

    认定上述事实的证据有法律文书、户籍信息、情况说明、承包合同、书证、视听资料、证人证言、被告人周XX的供述与辩解等。

    一审法院认为，被告人周XX在没有实际货物购销交易的情况下，以渠县XX厂的名义，为他人虚开以及让他人为自己虚开增值税专用发票的行为，已构成虚开增值税专用发票罪。本案中，周XX以渠县XX厂的名义为厦门XX公司虚开销项增值税专用发票价税合计人民币100XXXX1609.80元，厦门XX公司凭该票办理了出口退税金额共计人民币XXX.80元，扣除渠县XX厂已向税务机关缴纳人民币136073.77元的税款，实际造成国家税款损失人民币XXX.03元，数额巨大。周XX在归案后尚能如实认罪，酌情从轻处罚。一审法院判决：被告人周XX犯虚开增值税专用发票罪，判处有期徒刑十年，并处罚金5万元。

    周XX上诉及其辩护人辩称，本案系单位犯罪，周XX系被他人利用，主观上没有虚开增值税专用发票骗取国家税款的故意，未获得赃款，系从犯，故原判认定事实有误，量刑过重。请求二审改判。

    二审法院审理查明的事实、证据与一审一致。

    二审法院认为，周XX以渠县XX厂的名义，为他人虚开以及让他人为自己虚开增值税专用发票，其行为已构成虚开增值税专用发票、用于骗取出口退款、抵扣税款发票罪，且为他人虚开价税数额合计人民币100XXXX1609.80万元，其销项受票人已办理国家出口退税金额为人民币XXX.80元，扣除渠县XX厂已向税务机关缴纳人民币136073.77元的税款，实际造成国家税款损失人民币XXX.03元，数额巨大，应依法惩处。周XX在归案后能如实认罪，可酌情从轻处罚。周XX及其辩护人提出的上诉理由和辩护意见，经查不能成立。二审法院裁定：驳回上诉，维持原判。

    本院再审查明，2013年8月15日，原审被告人周XX受同案人王XX安排买下渠县XX厂后，王XX雇佣周XX担任该厂的法定代表人。2013年11月29日，周XX与曹XX签订合同将该厂的生产设备及厂房租给曹XX进行木材加工生产，同时约定租赁期间的一切税费等XX厂负责缴纳。2013年12月30日，渠县XX厂在渠县国税局由小规模纳税人变更为一般纳税人。

    2014年3月至12月，周XX在王XX的指使下，在渠县国税局以渠县XX厂的名义申领了增值税专用发票共计117份，在无货物购销的情况下，周XX向王XX担任法定代表人的厦门XX公司开具了91份增值税专用发票，价税合计100XXXX1609.80元。厦门XX公司得到这91份增值税发票后，在厦门市国税局办理了出口退税，退税金额共计XXX.80元。

    同期，渠县XX厂分别从黑龙江XX公司、山东XX公司、山东XX厂、山东XX公司、江苏XX公司、温州XX公司、XX公司、浙江XX公司等多家公司企业，在无货物购销的情况下，以给点子费、开票费的方法，为渠县XX厂虚开增值税专用发票58份，价税合计XXX元。后周XX将虚开来的增值税发票在渠县国税局进行认证，抵扣应交税款共计XXX.66元。

    同时查明，渠县XX厂在无实际货物购销交易的情况下，为了虚开增值税专用发票，在开票过程中，渠县XX厂已向渠县国税局纳税136073.77元。

    上述事实有下列证据证实：生效的渠县人民法院（2016）川1725刑初167号刑事判决书及四川省达州市中级人民法院（2017）刑终158号刑事裁定书，认定了王XX指使周XX为他人虚开或让他人为自己虚开增值税专用发票事实。原审被告人周XX对上述事实供认不讳。

    本院再审认为，原审被告人周XX伙同王XX在没有实际货物购销交易的情况下，以渠县XX厂的名义，为他人虚开以及让他人为自己虚开增值税专用发票，其行为已构成虚开增值税专用发票罪，且数额较大，应依法惩处。据再审审理查明的事实，周XX系受同案人王XX指使，其地位、作用低于王XX，其虚开增值税专用发票数额仅为较大，原判认定其虚开数额巨大不当，对周XX量刑过重，故检察机关、周XX及其辩护人所提对周XX判量刑过重的抗诉意见及辩解理由成立。一、二审判决认定事实正确，审判程序合法，但适用法律和量刑不当。依照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》第二百零五条第一款、第三款，第五十二条，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》第二百三十六条第一款第二项、第二百五十四条第三款、第二百五十六条，《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〈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〉的解释》第三百八十三条、第三百八十四条、第三百八十九条第一款第三项的规定，判决如下：

    一、撤销四川省达州市中级人民法院（2016）川17刑终44号刑事裁定和渠县人民法院（2015）达渠刑初字第232号刑事判决；

    二、原审被告人周XX犯虚开增值税专用发票罪，判处有期徒刑四年六个月，并处罚金50000元。

    本判决为终审判决。

    审判长　卢　忠

    审判员　何　丛

    审判员　任XX

    二〇一九年四月十八日

    书记员　杨XX