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XX非法出售发票刑事二审判决书

原公诉机关河南省驻XXX驿城区人民检察院。

上诉人（原审被告人）安XX，男，1955年8月15日出生，汉族，初中文化，捕前系河南省XX公司客运中心站职工，住驻XXX驿城区十三香路“蓝色港湾”小区。因涉嫌犯非法出售发票罪于2012年10月13日被驻XXX公安局雪松分局刑事拘留，同年11月19日被逮捕。现押于驻XXX看守所。

辩护人周邦俊，河南XX律师。

上诉人（原审被告人）柳XX，女，1971年2月12日出生，汉族，大专文化，捕前系河南省平舆县运管所职工，住平舆县城关医院临XX。因涉嫌犯非法出售发票罪于2012年10月13日被驻XXX公安局雪松分局刑事拘留，同年11月19日被逮捕。现押于驻XXX看守所。

辩护人陈XX，河南XX律师。

驻XXX驿城区人民法院审理驻XXX驿城区人民检察院指控的被告人安XX犯出售非法制造的发票罪、非法出售发票罪，被告人柳XX犯非法出售发票罪一案，于2014年6月18日作出（2013）驿刑初字第636号刑事判决，宣判后，原审被告人安XX、柳XX均不服，提出上诉。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于2014年10月24日公开开庭审理了本案，驻XXX人民检察院指派检察员袁X出庭履行职务，上诉人安XX及其辩护人周邦俊、上诉人柳XX及其辩护人陈XX到庭参加诉讼。现已审理终结。

原判认定：

被告人安XX系驻XXX运输总公司客运中心站职工，被告人柳XX系平舆县运管所运蓬客货运场站有限公司职工。柳XX以所在单位的名义从税务部门购买客运发票后，加价对外出售。安XX从柳XX处购买客运发票，同时还从他人处购卖非法制造的假发票并欲对外出售。二被告人均以上述手段从中牟取利益。具体事实如下：

1、2011年7月始，被告人柳XX以所在单位平舆县运管所运蓬客货运场站有限公司的名义，从平舆县地税局车管所工作人员路某某（另案处理）处以每本4.6元的价格购买每本100份的河南客运发票，加价后予以出售。其中，柳XX于2012年3月份以每本6元的价格卖给被告人安XX二十五箱，计2500本；八九月份以每本8元的价格卖给安XX四十箱，计4000本，两次共出售6500本，计65万份。2011年10月至2012年10月间，以每本6元的价格陆续卖给高新芳546本，计5.46万份。案发时，公安机关查获30本客运发票，计3000份，每份面额为100元。经鉴定，柳XX从路某某处领取的发票均为真发票。

被告人安XX从被告人柳XX处所购“河南省运输客票”六十五箱，计6500本，共65万份。至案发已售出3154本，计31.54万份，未售出的发票被公安机关查获。

2、2012年2月份，被告人安XX购买两箱发票欲对外出售，每本100份，每份面额100元。同年10月13日，公安机关在被告人安XX存放发票的房间内查获尚未出售的发票777本，计7.77万份，面额累计共777万元。经鉴定，该部分发票均为假发票。

上述事实，有被告人安XX、柳XX在侦查阶段的供述，证人路某某、段某某、黄某某、高某某、张某某、陈某某的证言，搜查笔录、扣押清单、购发票明细、出库单等相关书证及物证照片，税务部门的鉴定意见等证据证实，足以认定。

驻XXX驿城区人民法院判决认为，被告人安XX从被告人柳XX处购买发票65万份，已出售31.54万份，情节严重，其行为已构成非法出售发票罪；安XX还从他人手中购买非法制造的发票7.77万份用于出售，票面额累计777万元，情节严重，其行为已构成出售非法制造的发票罪。柳XX以所在单位的名义从税务部门购买发票并予以出售，情节严重，其行为已构成非法出售发票罪。安XX一人犯数罪，依法应数罪并罚。安XX从他人手中购买非法制造的发票尚未出售被公安机关查获，系犯罪未遂，依法可比照既遂犯从轻处罚。对安XX、柳XX尚未售出的部分发票，可作为量刑情节予以考虑。安XX归案后，协助司法机关抓获柳XX，属立功表现，依法可从轻处罚。安XX如实供述非法出售发票的主要事实，且当庭自愿认罪，对其量刑时可酌情予以考虑。公诉机关指控被告人柳XX已非法出售发票164万份及安XX已出售非法制造的发票3.89万份的事实证据不足，不予支持。据此，依照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》第二百零九条第二、四款、第六十九条第一、二款、第二十三条第一、二款、第六十八条和最高人民法院《关于处理自首和立功具体应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》第五条之规定，判决：一、被告人安XX犯非法出售发票罪，判处有期徒刑三年，并处罚金人民币十万元；犯出售非法制造的发票罪，判处有期徒刑二年，并处罚金人民币十万元。决定执行有期徒刑四年，并处罚金人民币二十万元。二、被告人柳XX犯非法出售发票罪，判处有期徒刑三年零六个月，并处罚金人民币十五万元。

被告人安XX及其辩护人提出的上诉、辩护意见：①认定安XX已非法出售发票的数量的证据不足；②被查获的假车票和假公章均是一任姓男子存放在安XX住处的，原判认定安XX出售非法制造的发票罪事实不清；③原判量刑重。请求、建议对安XX从宽处罚。

被告人柳XX上诉称：①其仅为安XX与路某某买卖发票的介绍人，具体商谈和购票过程其未参与；②因本案羁押期间路某某为逃避法律让其作虚假供述，为路某某顶罪。其在侦查机关的有罪供述是侦查机关违法办案所致。

被告人柳XX的辩护人提出的辩护意见：①柳XX系受所在单位平舆县运管所委托从路某某处领取发票，用于本单位客货运场站的发票系职务行为，该部分数额应予以扣除；②柳XX获利少，社会危害性不大，原判量刑重。建议对柳XX从宽处罚。辩护人在庭审中提交了柳XX所在单位平舆县运管所负责人杨XX的证明，以证实柳XX领取发票用于运蓬客运场站使用系受单位委托等事实。

经二审审理查明的上诉人安XX向上诉人柳XX购得客运发票65箱，计65万份，后安XX陆续非法出售部分发票的事实，以及安XX出售非法制造的发票事实及相关证据与一审认定相一致，且经一审当庭举证、质证，二审核实无误，本院予以确认。二审期间，柳XX的辩护人提交证人杨XX的证明，以证实柳XX领取发票用于运蓬客运场站使用系受单位委托等事实，经核实无误，予以确认。

对于上诉人安XX及其辩护人提出原判认定已售出发票数量不清的辩解、辩护意见，经查，关于上诉人柳XX向安XX非法出售的“河南省运输客票”的数量，柳XX、安XX供述明确，并相互印证，即65箱，计6500本，65万份。安XX非法出售发票过程中被公安机关查获，经扣押清点，未出售客运发票3346本，有公安机关提取笔录、物证照片予以证实，安XX在侦查阶段对已出售客运发票数额的供述亦能相互印证，故此项辩解、辩护意见理由不足，不予采信。

对于上诉人安XX及其辩护人提出安XX不构成出售非法制造的发票罪的辩解、辩护意见，经查，安XX被抓获时从其住处查获了假发票、假公章，安XX归案后对被查获假发票、假公章的购买来源及向他人出售假发票等事实经过有多次供述，供述内容明确，符合逻辑，其翻供意见无证据予以印证，故对安XX此项辩解不予采信。

对于上诉人柳XX提出羁押期间路某某让其顶罪，其才作出虚假的有罪供述，其仅为安XX与路某某买售发票的介绍人，未参与具体过程的辩解意见，经查，路某某因本案被公安机关调查前，柳XX已作出有罪供述，柳XX辩称路某某让其顶罪，其才作出虚假有罪供述的意见，与本案证据反映的实际情况不符。柳XX在侦查阶段有多次供述，明确供认其以客运站名义从地税所路某某处领取客运发票，并加价向安XX出售的事实，与安XX供述内容相互印证，二审庭审中安XX对柳XX向其出售客运发票的事实亦供认不讳。柳XX向安XX非法出售发票的事实清楚，证据确实、充分，故柳XX上述上诉意见理由不足，不予采信。

对于上诉人柳XX的辩护人提出柳XX受单位委托领取客运发票，在本单位客货运场站使用系职务行为，该部分数额应予以扣除的辩护意见，经查，二审期间辩护人提交柳XX所在单位平舆县运管所负责人杨XX的证明，二审经核实无误。杨XX证言证实了柳XX系受单位委派到平舆县XX公司工作，并负责该站车辆客运发票领取、管理等工作。根据目前证据显示，柳XX所工作客货运场站有使用客运发票的实际需要，柳XX具有领取和管理发票的工作职责，故柳XX用于本单位客货运场站的发票可视为履行职务的行为，对原判认定该部分发票数额5.46万份应予以扣除。辩护人提出的此项辩护意见成立，予以采信。

本院认为，原判上诉人安XX犯非法出售发票罪、出售非法制造的发票罪的事实清楚，证据确实、充分，定罪准确，一审已综合考虑安XX的犯罪事实、情节，判决量刑适当，应予维持。原判上诉人柳XX所犯非法出售发票罪定罪准确，根据二审证据情况，原判认定部分事实有误，予以改判。根据二审查明的柳XX非法出售发票的犯罪事实，对其酌情予以从轻处罚。依照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》第二百二十五条第一款第（一）、（二）项、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》第二百零九条第二、四款之规定，判决如下：

（一）维持驻XXX驿城区人民法院（2013）驿刑初字第636号刑事判决中第一项对上诉人安XX的定罪、量刑部分，及第二项对上诉人柳XX的定罪部分；撤销对上诉人柳XX的量刑部分；

（二）上诉人柳XX犯非法出售发票罪，判处有期徒刑三年，并处罚金人民币十万元。（刑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。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，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，即自2012年10月13日起至2015年10月12日止。）

本判决为终审判决。

审　判　长　　段XX

审　判　员　　吴德河

代理审判员　　赵全贵

书　记　员　　姜XX