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XX等诉杨XX所有权确认纠纷一案二审民事判决书

（2014）沪一中民二（民）终字第2173号

上诉人（原审被告）杨XX，＊生，汉族，。

上诉人（原审被告）杨XX，＊生，汉族，住＊＊＊。

两上诉人之共同委托代理人包更生，上海XX律师。

两上诉人之共同委托代理人钱XX，上海XX律师。

被上诉人（原审原告）杨XX，＊生，汉族，。

委托代理人汪X，上海XX律师。

上诉人杨XX、杨XX因所有权确认纠纷一案，不服上海市浦东新区人民法院（2014）浦民一（民）初字第13203号民事判决，向本院提起上诉。本院于2014年8月12日受理后，依法组成合议庭，于2014年9月10日公开开庭审理了本案。上诉人杨XX、杨XX之共同委托代理人包更生、钱XX，被上诉人杨XX及其委托代理人汪X到庭参加诉讼。本案现已审理终结。

原审认定，杨XX与杨XX于1992年12月16日登记结婚，杨XX系杨XX的胞姐。杨XX与杨XX夫妻曾与杨XX共同商议购买上海市浦东新区秀沿西XX＊弄＊号405室、406室房屋（以下简称系争房屋），双方约定房屋产权各占50%。2009年11月14日，由杨XX和杨XX作为买受人与开发商上海XX公司就系争房屋签订《商品房预售合同》，其中405室建筑面积76.68平方米（单价人民币18，734.62元）、406室建筑面积64.43平方米（单价人民币18，658.68元），合计141.11平方米，两套房屋的购房款合计人民币（以下币种同）2，626，415元，其中杨XX出资了1，125，000元，杨XX出资了1，501，415元。同时，由杨XX和杨XX签署了上海市房地产登记申请书，确认房屋产权为共同共有。2010年6月1日，杨XX和杨XX向房地产交易中心办理系争房屋的预告登记，同年6月3日经核准确认系争房屋预告登记为共同共有。2012年1月5日，由杨XX和杨XX与房地产开发商办理了房屋交接手续。同年11月23日，杨XX和杨XX办理了系争房屋的房地产权证，房屋产权登记为按份共有，杨XX占5%产权份额，杨XX占95%份额。

原审另查明，杨XX与杨XX婚后夫妻感情较好，于2011年5月开始夫妻感情不和，同年10月开始矛盾升级并打架，此后双方经常争吵，双方于2012年6月签署离婚协议书，协议离婚未果后，杨XX于同年9月5日（原审误写为11月29日）向法院提起离婚诉讼。上海市浦东新区人民法院审理后于2013年2月6日以（2012）浦民一（民）初字第39844号判决未支持离婚。2013年9月6日，杨XX再次提起离婚诉讼，法院以（2013）浦民一（民）初字第31670号立案受理，现该案在审理过程中。现杨XX以杨XX和杨XX虚构债务并恶意转让房屋产权为由提起本案诉讼。

原审审理中，杨XX请求法院依法判决确认其与杨XX在系争房屋中享有50%的产权份额。杨XX、杨XX则请求法院驳回杨XX的诉讼请求。

原审认为，共同共有人对共有财产享有共同的权利，承担共同的义务。在共同共有关系存续期间，部分共有人擅自处分共有财产的，一般认定无效。但第三人善意、有偿取得该项财产的，应当维护第三人的合法权益。从本案事实看，系争房屋在杨XX与杨XX夫妻关系存续期间与杨XX共同出资购买，且预告登记明确为共同共有，虽杨XX出资较多，但因杨XX和杨XX之间约定产权份额各占50%，故系争房屋50%的产权份额为杨XX与杨XX的夫妻共同财产。现本案争议焦点是杨XX和杨XX以债务冲抵房屋产权的方式将系争房屋产权确认为5%和95%份额是否善意且有偿？本案中，杨XX和杨XX以2012年4月26日借款100万元作为夫妻共同债务冲抵系争房屋的产权份额，并于2012年11月办理了系争房屋产权按份共有的变更登记手续。暂且不论该100万元借款的真实性，即便该债务确系杨XX与杨XX的夫妻共同债务，现从杨XX夫妻矛盾发展过程看，杨XX与杨XX自2011年5月开始争吵，且已有离婚的想法，并签署了离婚协议书，说明夫妻感情已产生极大危机，而杨XX作为杨XX的胞姐，也知道杨XX与杨XX夫妻关系不和的情况，但杨XX和杨XX在未告知杨XX的情况下，将原约定各占50%产权份额变更登记为杨XX仅占5%产权份额，减少了45%份额，对于房产作为家庭大额资产的今天，杨XX和杨XX的行为明显有违家庭处理共同财产的通常做法，杨XX取得45%的份额非善意取得，杨XX和杨XX有串通转移夫妻共同财产的嫌疑。从转让价格看，按照系争房屋产权变更时该小区房屋市场价并按照45%转让份额计算，以100万元债务冲抵45%的产权份额明显过低，即使按杨XX夫妻原始投入1，125，000元计算也不尽合理，作为杨XX的同胞姐妹，杨XX有非常好的经济条件，似乎也无必要低价受让，更无必要在此种情形下急于抵债处理，杨XX和杨XX的行为有违生活常理，故杨XX以100万元债务受让45%的份额不符合等价有偿的原则。综上，法院认为，杨XX和杨XX明知系争房屋的产权中有杨XX与杨XX的夫妻共同财产，即便有夫妻共同债务需以房产抵债，也应与杨XX协商一致后办理变更登记手续，现杨XX在夫妻关系不和期间将系争房屋的产权份额减少，属擅自处分夫妻共同财产的行为，杨XX受让该产权份额非善意取得，侵犯了杨XX的合法权利，故杨XX和杨XX将系争房屋的产权变更登记为5%和95%按份共有的行为无效。现杨XX要求确认其与杨XX享有50%份额的诉讼请求，具有事实和法律依据，法院予以支持。至于该100万元借款是否真实，是否属夫妻共同债务，由杨XX与杨XX在离婚案件中处理。

原审法院审理后于二○一四年七月十五日作出判决：确认杨XX与杨XX在上海市浦东新区秀沿西XX＊弄＊号405室、406室房屋中享有50%产权份额。案件受理费39，280元，减半收取计19，640元，由杨XX和杨XX各负担9，820元。

判决后，杨XX和杨XX均不服，上诉于本院称：1、系争房屋已经登记为杨XX和杨XX按份共有，其中杨XX占5%产权份额，杨XX占95%产权份额，杨XX在知晓了上述产权登记情况后，未于30日内向法院提起行政诉讼或于60日内提起行政复议，视为其认可该不动产的权属情况，故杨XX不具备本案的诉讼主体资格；2、杨XX与杨XX对系争房屋的出资总额为1，125，000元，约占系争房屋价值的42.83%，杨XX主张其与杨XX占有系争房屋50%的产权份额，明显高于其出资比例；3、杨XX和杨XX向原审法院提供的借条足以证明双方之间存在真实的借贷关系，上述借款主要用于杨XX与杨XX的婚生子杨X在国外学习生活的开支、偿还贷款等；4、杨XX善意受让系争房屋的产权份额，并未与杨XX恶意串通，也未损害杨XX的合法权益。上诉人请求撤销原审判决，改判驳回被上诉人在原审中的诉讼请求。

被上诉人杨XX辩称：原审判决正确，请求驳回上诉，维持原判。

经审理查明，原审法院认定的事实基本无误，本院依法予以确认。

本院认为，当事人的合法权益受法律保护。系争房屋是杨XX与杨XX夫妻关系存续期间与杨XX共同出资购买，当时杨XX和杨XX约定产权份额各占50%，而且杨XX和杨XX提交的上海市房地产登记申请书以及之后的预告登记均为共同共有，因此，尽管杨XX对系争房屋出资稍多，但双方在购房时的真实意思是杨XX、杨XX夫妇与杨XX各占系争房屋50%的产权份额。然杨XX与杨XX自2011年5月起夫妻感情不和，不仅于2012年6月签署了离婚协议书，在协议离婚未果后，杨XX又于2012年9月5日向法院起诉离婚。在杨XX与杨XX离婚诉讼过程中，杨XX称其于2012年4月26日向杨XX借款100万元，该借款属夫妻共同债务，并以系争房屋的产权份额来冲抵上述债务，故杨XX和杨XX在未告知杨XX的情况下，于2012年11月将系争房屋产权变更登记为按份共有，将系争房屋95%的产权份额登记在杨XX名下。考虑到杨XX与杨XX是姐妹关系，两人所称的借款恰好发生在杨XX与杨XX夫妻感情不和期间，杨XX又未提供充分有效的证据证明该100万元借款已用于家庭生活支出，该借贷关系的真实性存疑。而且，按照产权变更时系争房屋所在小区的房屋市场价格看，45%的产权份额的价格明显高于100万元，故杨XX和杨XX确有串通转移夫妻共同财产的嫌疑，杨XX受让该产权份额不适用善意取得，也侵犯了杨XX的合法权益。杨XX在知晓上述情况后，有权向人民法院起诉要求确认其对系争房屋的产权份额。因此，原审法院认定杨XX以100万元债权受让系争房屋45%的产权份额不符合等价有偿的原则，从而认定杨XX和杨XX将系争房屋的产权变更登记为5%和95%按份共有的行为无效，从而确认杨XX与杨XX共同享有系争房屋50%的产权份额，该判决并无不当，本院予以维持。杨XX和杨XX的上诉请求，缺乏事实与法律依据，本院不予支持。据此，依照《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》第一百七十条第一款第（一）项之规定，判决如下：

驳回上诉，维持原判。

上诉案件受理费人民币39，280元，由上诉人杨XX和杨XX共同负担。

本判决为终审判决。

审　判　长　顾XX

代理审判员　娄　永

代理审判员　蒋XX

书　记　员　许　晶

附：相关法律条文

《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》第一百七十条

第二审人民法院对上诉案件，经过审理，按照下列情形，分别处理：

（一）原判决、裁定认定事实清楚，适用法律正确的，以判决、裁定方式驳回上诉，维持原判决、裁定；
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