仿冒知名商品外包装不正当竞争案

    安徽省高级人民法院

    民事判决书

    （2019）皖民终15号

    上诉人（一审被告）：亳州XX公司,住所地安徽省亳州市谯城区古XX张集行政村西田村古井大道路南。

    法定代表人：余XX。

    委托诉讼代理人：余XX，该公司员工。

    委托诉讼代理人：金X，该公司员工。

    被上诉人（一审原告）：安徽XX公司，住所地亳州市谯城区古XX。

    法定代表人：梁XX，该公司董事长。

    委托诉讼代理人：王XX，安徽XX律师。

    委托诉讼代理人：李川，安徽XX律师。

    上诉人亳州XX公司（以下简称XXXX）因与被上诉人安徽XX公司（以下简称古井XX）仿冒纠纷一案，不服安徽省亳州市中级人民法院（2018）皖16民初08号民事判决，向本院提起上诉。本院于2019年1月7日立案后，依法组成合议庭公开开庭审理了本案。上诉人XXXX的委托诉讼代理人余XX，被上诉人古井XX的委托诉讼代理人李川到庭参加诉讼。本案现已审理终结。

    XXXX上诉请求：撤销一审判决，依法改判，并由古井XX承担本案一、二审诉讼费用。事实和理由：一审判决XXXX赔偿古井XX损失15万元没有法律依据。1.本案的赔偿数额应当以165元为准。江苏省徐州市云龙区市场监督管理XX徐云XX当处[2017]001号当场处罚决定书认定XXXX生产、销售“XX”牌5年原浆白酒，属于不正当竞争行为，违法所得为165元，该局责令XXXX改正违法行为并罚款490元，即XXXX因侵权所得的利益已经确定，本案的赔偿数额应当以165元为准。2.涉案被控侵权白酒的数量应当由古井XX承担举证责任。江苏省徐州市云龙区市场监督管理XX已认定XXXX销售白酒150箱，一审法院却以XXXX无法提供完整的销售清单和财务报表为由径行判决，违背举证责任制度。二审庭审中，XXXX补充其上诉理由：古井XX无证据证明涉案被控侵权白酒系其生产。

    古井XX答辩称，一审判决认定证据、适用法律程序合法，判赔数额合法有据，应予维持。

    古井XX向一审法院起诉请求：1.判令XXXX立即停止不正当竞争行为，销毁剩余仿冒白酒产品；2.判令XXXX赔偿古井XX损失18万元；3.判令XXXX赔偿古井XX因维权支出的合理费用（包括但不限于律师费、差旅费等）4000元；4.本案诉讼费用由XXXX承担。

    一审法院认定事实：古井XX拥有的“古井贡”商标是国家商标局注册的商标，并被国家工商行政管理局商标局认定为驰名商标；“古井贡酒年份原浆”商标被认定为安徽省著名商标。经“华樽杯”第八届中国酒类品牌价值评议组委会测评，古井贡酒2016年度的品牌价值为492.59亿元，位列安徽省白酒第一名、中国白酒第五名，具有较高的品牌价值。古井XX品牌被评为“100个享誉全国的安徽品牌”“古井贡”“古井贡酒年份原浆”商标享誉较高的市场知名度和美誉度。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知识产权局于2011年5月18日授予古井贡酒酒包装盒（古井贡酒年份原浆）外观设计专利。

    江苏省徐州市云龙区市场监督管理XX查明：2016年8月，XXXX销往徐州“XX”牌5年原浆酒150箱，该批原浆酒外包装装潢与古井XX生产的知名商品古井贡酒年份原浆5年包装装潢相近似，违法所得为165元。XXXX的上述行为违反《中华人民共和国不正当竞争法》第五条第（二）项“擅自使用知名商品特有的名称、包装、装潢，或者使用与知名商品近似的名称、包装、装潢，造成和他人的知名商品相混淆，使购买者误认为是该知名商品”的规定。江苏省徐州市云龙区市场监督管理XX责令XXXX改正上述违法行为，并罚款490元。古井XX为案涉侵权行为维权，支付律师费3000元。

    一审法院认为，经营者在市场交易中，应当遵循自愿、平等、公平、诚实信用的原则，遵守公认的商业道德，不应损害其他经营者的合法权益，扰乱社会经济秩序。

    古井XX是生产、销售白酒的上市公司，其名下的“年份原浆”系列酒具有较高的知名度和市场价值。古井XX拥有的“古井贡”商标被国家工商行政管理局商标局认定为驰名商标；“古井贡酒年份原浆”商标被认定为安徽省著名商标。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知识产权局于2011年5月18日授予古井XX酒包装盒（古井贡酒年份原浆）外观设计专利。古井贡酒年份原浆系列白酒系国内白酒行业的知名商品。

    徐州市云龙区市场监督管理XX查明：2016年8月，XXXX销往徐州“XX”牌5年原浆酒150箱，该批原浆酒外包装装潢与古井XX生产的知名商品古井贡酒年份原浆5年包装装潢相近似，违法所得为165元。XXXX的上述行为违反《中华人民共和国不正当竞争法》第五条第（二）项“擅自使用知名商品特有的名称、包装、装潢，或者使用与知名商品近似的名称、包装、装潢，造成和他人的知名商品相混淆，使购买者误认为是该知名商品”的规定，被江苏省徐州市云龙区市场监督管理XX责令XXXX改正上述违法行为，并罚款490元。XXXX的不正当混淆行为，使他人误以为是古井XX生产的年份原浆5白酒，损害古井XX的合法权益，应立即停止侵权行为。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反不正当竞争法》第十七条规定，经营者违反本法规定，给他人造成损害的，应当依法承担民事责任。经营者的合法权益受到不正当竞争行为损害的，可以向人民法院提起诉讼。因不正当竞争行为受到损害的经营者的赔偿数额，按照其因被侵权所受到的实际损失确定；实际损失难以计算的，按照侵权人因侵权所获得的利益确定。赔偿数额还应当包括经营者为制止侵权行为合理费用开支。经营者违反本法第六条、第九条规定，权利人因被侵权所受到的实际损失、侵权人侵权所获得的利益难以确定的，由人民法院根据侵权行为的情节，判决给予权利人三百万元以下的赔偿。XXXX未提交完整的销售清单及销售财务报表，无法确定因侵权所获得的利益，古井XX的实际损失难以计算。依据XXXX侵权行为的数额及情节，确定其赔偿古井XX的经济损失为15万元，并赔偿古井XX为制止侵权合理费用开支3000元。XXXX的行为已被工商行政部门处罚，并责令XXXX改正上述违法行为，古井XX没有证据证明XXXX仍然生产或销售仿冒古井XX知名商品的产品，或仍有剩余侵权产品，故对古井XX第一项诉讼请求，不予支持。

    综上，该院依照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反不正当竞争法》第六条、第十七条规定，判决：一、XXXX于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赔偿古井XX经济损失15万元；二、XXXX于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赔偿古井XX为制止侵权行为合理费用开支3000元；三、驳回古井XX的其他诉讼请求。案件受理费3980元，由古井XX负担600元，XXXX负担3380元。

    二审中，当事人围绕上诉请求依法提交了证据，本院组织当事人进行了证据交换和质证。

    古井XX提供四组证据。第一组证据：安徽省亳州市亳州公证处（2018）皖亳公证字第3815号、第9929号公证书。证明古井XX品牌价值近年有较大幅度的提升，品牌知名度较高。第二组证据：广告发布合同、发票、销售合同、宣传图片、荣誉证书复印件一组。证明古井XX对“年份原浆”系列白酒进行了全国范围的广告宣传、市场推广，该系列产品已为相关公众所熟知认可，享有较高的市场知名度及美誉度，该系列商品名称、包装、装潢有一定社会影响，属于知名商品。第三组证据：安徽省亳州市工商行政管理局亳工商经处字[2015]78号行政处罚决定书、安徽省宿州市工商行政管理局宿工商经处字[2016]第015号行政处罚决定书。证明XXXX于2015年已因生产销售仿冒古井XX产品包装的不正当竞争行为被行政处罚，此后持续实施侵权行为，其侵权情节较为恶劣，侵权行为持续时间较长。第四组证据：江苏省徐州市云龙区市场监督管理XX出具的徐云XX当处[2017]001号当场处罚决定书附件。

    XXXX质证意见：对第一、二、三组证据的真实性、合法性、关联性没有异议，对其证明目的不认可。对第四组证据真实性、合法性无异议，被查处的产品系其销往徐州XX，其已足额缴纳该笔行政罚款。

    XXXX未提供新证据。

    本院经审查认为：古井XX提供的第一、二、三组证据，XXXX对其真实性、合法性、关联性无异议，本院予以确认，并在确定赔偿数额时酌情予以考虑。古井XX提供的第四组证据，XXXX对其真实性、合法性无异议，本院予以确认。

    本院对一审法院认定的事实予以确认。

    本院认为，综合双方当事人诉辩意见，本案二审的争议焦点为一审判赔数额是否适当。

    江苏省徐州市云龙区市场监督管理XX徐云XX当处[2017]001号当场处罚决定书载明，2016年8月，XXXX销往徐州“XX”牌5年原浆酒150箱，该批原浆酒外包装装潢与古井XX生产的知名商品古井贡酒年份原浆5年包装装潢相近似，违法所得为165元。依据古井XX二审提交的当场处罚决定书附件，XXXX认可上述被查处的涉案产品系其销往徐州XX，故其关于涉案被控侵权白酒非其生产的上诉理由与事实不符，本院不予采信。XXXX实施了涉案不正当竞争行为，应当承担相应的民事责任。XXXX上诉称其侵权所得仅为165元。因涉案行政处罚决定书系就被查获的该起侵权行为所作出的处罚，但并不意味着XXXX仅实施了该次侵权行为，古井XX二审提交的安徽省亳州市工商行政管理局亳工商经处字（2015）78号行政处罚决定书、安徽省宿州市工商行政管理局宿工商经处字（2016）第015号行政处罚决定书内容对此亦可予以佐证。XXXX的此节上诉理由无事实依据，本院不予采纳。在现有证据难以确定古井XX因被侵权所受到的实际损失或XXXX因侵权所获得的利益的情况下，一审法院依据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反不正当竞争法》第十七条规定，根据XXXX侵权行为的数额及情节，酌定XXXX赔偿古井XX经济损失15万元并无不当。XXXX关于一审法院错误适用举证责任制度的上诉理由不能成立，本院不予支持。

    综上所述，XXXX的上诉请求不能成立，应予驳回；一审判决认定事实清楚，适用法律正确，应予维持。依照《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》第一百七十条第一款第一项规定，判决如下：

    驳回上诉，维持原判。

    二审案件受理费3380元，由上诉人亳州XX公司负担。

    本判决为终审判决。

    审判长　霍　楠

    审判员　徐XX

    审判员　刘XX

    二〇一九年四月三日

    法官助理卢X

    书记员程X