XX州XX公司与XX州**XX公司、阮XX等合同纠纷二审民事判决书

    XX州XX公司与XX州**XX公司、阮XX等合同纠纷二审民事判决书

    浙江省XX州市中XX

    民事判决书

    （2017）浙01民终4310号

    上诉人（原审被告）：XX州XX公司。住所地：XX州市上城区郭东XX。

    法定代表人：阮XX。

    委托代理人（特别授权代理）：潘X，浙江XX律师。

    被上诉人（原审原告）：XX州**XX公司。住所地：XX州市余XX区仁和街道九龙XX。

    法定代表人：王*峥，总经理。

    委托代理人（特别授权代理）：骆XX，浙江XX律师。

    被上诉人（原审被告）：阮XX，男，1990年3月24日出生，汉族，住XX州市上城区。

    原审被告：XX州XX公司。住所地：XX州市转塘街道留泗路天云XX。

    法定代表人：阮XX。

    上诉人XX州XX公司（以下简称**公司）因与被上诉人XX州**XX公司（以下简称**XX公司）、阮XX及原审被告XX州XX公司（以下简称XX公司）合同纠纷一案，不服XX州市上城区人民法院（2016）浙0102民初4468号民事判决，向本院提出上诉。本院于2017年6月9日立案受理后，依法组成合议庭审理了本案。现已审理终结。

    原审法院审理查明：2015年8月9日，**XX公司将半圆大茶台、双层柜等一批家具送至XX州XX和中XX，并制作了产品送货清单。送货地址为XX州XX的送货清单共有两份：其中一份的收货人抬头标明为**公司，货品清单中罗列的家具品名共24种，半圆大茶台、双层柜等22种品名的家具的数量及金额已明确标注，其余两种家具即宫灯和满功半桌属非买品，未标明金额，并注明按4.5折计算，家具金额共计206111.7元。清单右下方加盖了**XX公司的公章，褚X在收货人（经办人）处签字确认；另一份清单的收货人抬头亦标明为**公司，罗列的24种家具的品名、数量与上述送货清单的记载一致，但未标明金额。末尾则加盖了XX公司的公章，褚X在收货人（经办人）处签字确认。阮XX亦在清单末尾签字确认，并注明“已做展示用”。送货地址为中XX的送货清单共有两份：其中一份的收货人抬头标明为**公司，货品清单中罗列了3种家具的品名、数量及金额，并注明按4.5折计算，家具金额共计20002.5元。清单末尾加盖了**XX公司的公章，褚X在收货人（经办人）处签字确认；另一份清单的收货人抬头亦标明为**公司，罗列的3种家具的品名、数量与上述送货清单的记载一致，但未标明金额，末尾则加盖了XX公司的公章。褚X在收货人（经办人）处签字确认。阮XX亦在清单末尾签字确认，并注明“已做展示用”。XXXX公司向原审法院说明，《产品送货清单》中品名为“多宝阁”的家具的金额“14500”为笔误，正确金额为“1450”。《产品送货清单》中涉及的22种家具的具体品名、数量、单价、折后单价详见判决附件《家具返还清单》。**XX公司在庭审中陈述，合作展览家具的模式为**XX公司向合作对方提供家具作展示用，合作对方可以销售。如果家具售出，销售的利润归合作对方所有，合作对方按照《产品送货清单》上的折后金额返还**XX公司价款。**公司、阮XX在庭审中陈述，XX州XX的展柜由**公司租用，并借用给XX公司。**公司现在中XX仍有临时办公地址；并在庭后补充说明，**公司在中XX的临时办公地址，与XX公司用于家具展销的场地不是同一场地。另查明，2015年7月28日，XX公司办理变更登记，法定代表人由王XX变更为阮XX。2016年10月25日，**XX公司诉至原审法院请求判令：1、**公司、阮XX、XX公司退还**XX公司家具71件，价值人民币245402元（若家具已售出或无法退还，则支付相应价款）；2、本案诉讼费用由**公司、阮XX、XX公司承担。本案审理过程中，**XX公司申请放弃要求**公司、阮XX、XX公司返还《产品送货清单》中的4个宫灯和2张满功半桌，仅诉请**公司、阮XX、XX公司返还《产品送货清单》中的其余65件家具，价值人民币226114.2元（若家具已售出或无法退还，则支付相应价款）。

    原审法院认为：本案关键点在于合同相对人的确定。结合**XX公司、**公司、阮XX、证人褚X的陈述及在案证据，可以确定的事实是**XX公司的股东王XX曾和阮XX就合作展览家具事宜进行商谈，**XX公司向XX州XX和中XX运送家具的事实属实。争议在于，谁是与**XX公司进行家具展览合作的相对方。**XX公司提交的送货清单中的收货人抬头虽仅标明了**公司，但实际签字、盖章确认收货的主体是XX公司、阮XX及褚X。**XX公司向XX公司提出了诉讼请求，**公司、阮XX亦主张案涉家具已经移交XX公司，而XX公司未就其为何在送货清单上盖章作出合理解释，故应当认定XX公司为合同相对人。阮XX对其签字的真实性无异议，但认为其本人系代表XX公司签字，然而，工商登记资料显示，在2015年8月9日，阮XX既是XX公司的法定代表人，又是**公司的法定代表人，证人褚X陈述其系基于**公司和XX公司的合作关系在送货清单上签字，在送货清单的收货人抬头标注为**公司的情况下，阮XX未提出异议，并在收货人处签字，且阮XX亦未提交其他充分证据证明其在送货清单上的签字仅代表XX公司，综合上述情况，**公司亦应认定为案涉合同相对人。故对**XX公司向XX公司、**公司提出的诉请，该院予以支持。XX公司、**公司应当向**XX公司返还家具，如无法返还，则应当按照送货清单上载明的相应品名家具的“金额”的4.5折向**XX公司支付相应价款。如全部不能返还，则应当向**XX公司支付价款共计226114.2（206111.7+20002.5）元。至于**XX公司向阮XX提出的诉请，因无证据显示**XX公司与阮XX个人存在家具合作关系，故对**XX公司向阮XX提出的诉请，该院不予支持。XX公司经该院合法传唤，无正当理由未到庭应诉，视为放弃抗辩权。综上，依照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》第六十条，《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》第六十四条第一款、第一百四十四条之规定，判决：一、XX州XX公司、XX州XX公司于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向XX州**XX公司返还判决附件《家具返还清单》中载明的65件家具（如不能如数返还，对于不能返还的家具，按照《家具返还清单》中的折后单价计算价款后向XX州**XX公司支付相应价款）。二、驳回XX州**XX公司的其他诉讼请求。案件受理费4981元，由XX州**XX公司负担289元，其余案件受理费4692元，财产保全申请费1747.01元，合计6439.01元，由XX州XX公司、XX州XX公司负担。XX州**XX公司于判决生效之日起十五日内向原审法院申请退费；XX州XX公司、XX州XX公司于判决生效之日起七日内，向原审法院交纳应负担的诉讼费。

    宣判后，**公司不服，向本院提出上诉称：一、一审认定事实错误。1、谁是与**XX公司进行家具展览合作的相对方。首先，**XX公司在2016年10月25日提起民事诉讼时，并未将XX公司列为被告，且审判长在2016年12月12日第一次开庭举证质证环节结束时，曾向**XX公司释明是否追加XX公司为被告，**XX公司明确表示案涉纠纷与XX公司无关，其与XX公司没有关系，对于XX公司与**公司之间的关系不知情，不要求追加XX公司为被告。但一审在判决时却首先明确了XX公司是合同相对方，此令人疑惑。难道**XX公司在起诉时，根本不知道谁才是合同相对方，谁是被告？按**XX公司的说法，从2015年8月9日起双方开始合作，在长达一年半的时间里，**XX公司不知道谁是合作方，不知道和谁结算合作款项，显然不合常理，也与事实不符。**公司认为，**XX公司在明知合作方是XX公司的情况下，假借**公司法定代表人签字，故意不将XX公司列为被告，反而对**公司、阮XX提起恶意诉讼。2、一审将**公司认定为案涉合同相对方错误。首先，**公司、阮XX均明确提出了异议，表示在送货单上的签字系代表XX公司而非**公司，且该签字并非一审认定的在收货人处签字，而是在XX公司公章旁的留空处签字。一审仅凭送货清单收货人标注为**公司就否定了**公司、阮XX的异议，进而要求**公司承担举证责任和退还责任，属于认定错误。其次，一审在第一次庭审时曾要求**XX公司明确为什么将**公司和阮XX同时列为被告，**XX公司表示如果是**公司签收家具的，就让**公司承担责任，如果是阮XX签收家具的，就让阮XX承担责任。但经过庭审，一审法院已经明确签收人是XX公司，而非**公司和阮XX。XX公司用于家具展销的场地，系从**公司处转租而来，而非其直接从XX州XX及中XX承租，故**XX公司十分清楚实际签收人系XX公司，其将**公司列为收货人只是为了确认送货地点的需要。如果收货人真是**公司，那么**XX公司为何将家具交给XX公司盖章签收。即使按照证人褚X的说法是基于XX公司与**公司的合作关系，则**XX公司是如何知道这层关系的，且褚X只需要签字来代表**公司签收就可以了，无需加盖XX公司的公章。再次，根据证人褚X的陈述，是由其签收盖章的。那么，阮XX的签字必然是在其签收家具之后。阮XX在XX公司接受家具以后对家具进行安排完全符合其作为XX公司执行董事及总经理的身份，与**公司无关。一审对此视而不见，反而要求**公司提供充分证据证明阮XX的签字仅代表XX公司。反之，**XX公司也没有充分证据证明**公司是合同相对方的证据，不能仅凭送货单上的收货人的抬头标注。**公司不清楚一审认为阮XX应当对收货抬头为**公司提出异议的依据是什么。阮XX的签字系发生在收货之后，而非收货之时。一审认为应当提出异议的，则**公司又应何时提出，向谁提出？二、一审判决适用法律错误。合同法第六十条规定，当事人应当按照约定全面履行自己的义务。当事人应当遵循诚实信用原则，根据合同的性质、目的和交易习惯履行通知、协助、保密等义务。本案中，**公司从未签收过家具，何来履行义务。现上诉请求撤销原审判决，依法改判**XX公司要求**公司退还65件家具（如不能退还，则支付相应价款）的诉讼请求，一、二审诉讼费用由**XX公司承担。

    **XX公司提交答辩意见称：1、一审已经查明本案的合同双方是**XX公司和**公司及XX公司，依据为**XX公司在一审中向法院提交的产品送货清单，该送货清单上的内容可认定本案所涉的诸多家具的收货人是XX公司和**公司。根据一审中提交的工商登记信息，在送货清单中签字确认的是**公司法定代表人阮XX。一审认定送货单上的送货人处明确载明是**公司，阮XX作为**公司的法定代表人对此并无提出异议，其在送货单上的签字应当视为**公司对该送货单的认可。而XX公司在该份送货单上加盖公章，同样作为该公司法定代表人阮XX对送货单进行签字确认。通过该份送货单可以确认案涉家具的收货单位是**公司和XX公司。一审法院认定事实并无错误。2、**公司和XX公司并无确切的证据证明案涉家具已经归还给**XX公司，因此一审法院判决归还家具或支付相应对价是正确的。综上，一审判决认定事实清楚，证据确实充分，请求二审法院予以维持。

    阮XX、XX公司未向本院提交答辩意见。

    二审期间，**公司向本院提交如下证据：1、茶家具盘点清单一份，拟证明**XX公司交付的案涉家具的单价与当初约定价格不一致，如果判令需要折价退还一定金额，也应当按照该份材料确认的单价予以退还。2、**XX公司的宣传册一份，拟证明褚X系**XX公司的员工，**XX公司与XX公司存在家具展览的合作关系，并非是与**公司。以上证据经质证，**XX公司对证据1真实性无异议，对关联性有异议，认为该份清单系**XX公司内部的盘点情况，从形式上看只加盖了**XX公司的公章，没有**公司和XX公司的公章确认，因此该份盘点清单不是**XX公司与**公司、XX公司的价格依据；对证据2真实性有异议，**XX公司没有该份产品宣传册，对关联性有异议，虽然**公司称宣传册最后一页有相应厂址和联系方式，只能说明有人假借**XX公司的名义定制了该份产品宣传册，至于是否是褚X个人行为，**XX公司不知情，对该份宣传册的内容不予认可，且与本案无关。本院认为，证据1对待证事实不具有证明力，不予确认，证据2无相关证据印证，亦不予确认。

    经审理，本院二审查明事实与一审判决认定事实一致。

    本院认为：根据**XX公司的陈述，其向合作对方提供家具作展示用并可销售。从送货地点来看，**XX公司分别向XX州XX和中XX运送了案涉家具，而根据**公司的陈述，其在XX州XX租用了展柜并借用给了XX公司，在中XX亦有临时办公地址。本院认为，阮XX既是**公司的法定代表人，又是XX公司的法定代表人，然而在送货清单的收货人抬头标注为**公司，且案涉家具也系送往**公司的展柜租用地及临时办公地的情况下，阮XX在收货人处签字时并未注明其仅代表XX公司，因此，**公司以送货清单上盖有XX公司的公章为由主张阮XX仅系代表XX公司签字依据不足。此外，根据**XX公司一审中提交的手机短信聊天记录，阮XX也认可案涉家具全移交给了XX公司。综合上述情况，原审认定**公司系案涉家具的收货人并无不当。至于XX公司的责任承担，其虽不服原审判决提出上诉，但却未依法缴纳上诉费，故对其上诉按自动撤诉处理。综上，**公司的上诉理由不能成立，对其上诉请求本院不予支持。原审法院查明事实清楚，适用法律正确，二审依法予以维持。据此，依照《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》第一百七十条第一款第（一）项之规定，判决如下：

    驳回上诉，维持原判。

    二审案件受理费4981元，由上诉人XX州XX公司负担。

    本判决为终审判决。

    审判长　　夏X贵

    审判员　　陈XX

    审判员　　崔　丽

    二〇一七年十月十日

    书记员　　边XX